段宴笙察覺到的,正是魏昭雪氣息的消失。麵對雙眼健全的窮奇,她再也無法用白影做威脅,自然敵不過他,再加上這座淫邪監獄大部分位置都讓她堆了刑具,連逃跑的空間都不夠。
“你別再靠近,再靠近我就把他的屍體撕成粉碎。”魏昭雪黔驢技窮,再次把目標對準黑影,“你不想他死無全屍吧。”
“白影乃吾之摯友,他若還有意識,定不會答應我任由你的擺布。剛剛被你戲弄,他在天之靈也會替我不恥,我心意已決,你已經無法用他來對我威脅。”
做出這樣的決定,黑影的內心是悲痛的,當年與自己在困獸場中一同活下來的白影,現在正躺在冰冷的地上,自己隻能做出放棄他的決定。
黑影堅定的態度讓魏昭雪絕望,也給了窮奇一顆定心丸——要是他再因為白影被魏昭雪蠱惑,窮奇隻能使用強製措施避免他過激舉動了。
魏昭雪舉起白影身體朝窮奇丟去,窮奇沒有閃躲,黑影搶先一步躍到他麵前接下白影的屍體。魏昭雪借機朝半空躍起,窮奇反應比她快很多,搶先一步飛到她的上方,自上而下攻擊。
此時的魏昭雪放棄了笨重帶有倒鉤的劍,還是拿起了自己最熟悉的鞭子,鞭影在手中閃動,很快就在窮奇麵前交織成一道鞭網,迎麵對著窮奇甩去。窮奇手中的血色巨鐮豈是等閑之輩,眼見鞭網接近,他的攻擊沒有減弱半分,鞭網與巨鐮接觸,愣是被窮奇在密集的鞭網中找到了突破口,魏昭雪被血色巨鐮逼退到地麵。
抵擋不住窮奇攻勢的魏昭雪大喊一聲,再次飛身躍起,懸在半空中,與窮奇處於對等之位。既然第一招被迫,她隻能使出第二招“蛇影”,此招一出,她手中的鞭子虛實相交,更加無法看清,一鞭子甩出窮奇躲避不及,連連後退,還是被她這一鞭子在臉頰上狠狠抽了一道。
“這一招比剛剛的漁網厲害多了,鞭子這種東西還是用得靈巧的好。”窮奇抹去臉頰上的血珠子,將血擦在血色巨鐮上說道:“你打痛我了,我會加倍奉還。”
“被我打中還如此狂妄,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失去的了,你想怎麼贏心無雜念的我?”魏昭雪挑眉,收回靈鞭道:“下一擊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說罷,魏昭雪用二指在空中畫了一道符,畫完之後順手一推,虛無的符燃起熊熊烈火滾向窮奇。窮奇反而笑了起來,眼見火符逼近也不躲藏,而是抬起血色巨鐮正麵接下來灼熱的火符。
這道火符並不弱,但與窮奇在那人那裏學來的火係招式相比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他吸收了她的火符,再與自己的火焰融合,隨後反彈回去給她。魏昭雪的火符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彈回來的火焰速度比她的火符速度更快更熱烈,她來不及躲避,隻能臨時畫一道冰符抵消火焰。冰藍色氣流與火焰相撞,發出冰塊裂開的聲響,先是細微的撕裂聲,隨後一聲轟響,冰塊炸裂,火焰威力減半,砸在魏昭雪身上威力也不可小看。
受傷的魏昭雪一邊抵擋窮奇的追擊,一邊尋找逃離這裏的辦法,餘光瞟見這座監獄唯一的出口此時正被黑影把守。
黑影席地而坐,身邊放著白影的屍體。
他想手刃魏昭雪,為白影報仇,礙於道義沒有插手窮奇與她的戰鬥,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黑影再也坐不住,在她還未靠近自己的時候,他的拳頭早已握緊,隨時可以揮出。
魏昭雪的蛇影對黑影來說不起作用,黑影不受視線影響,聽聲辯位,在挨了她幾鞭子之後掌握了她蛇影揮舞事的規律,一隻手抓住她的鞭子把她順勢拉扯到自己麵前,另一隻手早已準備好的拳頭一記重拳打在了她的腹部。
挨了這一拳的魏昭雪口吐鮮血,還是不肯鬆開手中的鞭子。
窮奇在空中嘖嘖兩聲說道:“沒想到這個人,把這份功勞送也要送到你手上。”
魏昭雪站在地上,靠黑影的拳頭支撐未倒,她突然一笑道:“玩具是永遠不可能贏過主人的。”
她的右手在暗中畫了一道火符,火符正對著白影推了過去,這要是打中白影,他的的屍體立刻會被燒成灰燼。黑影收回支撐住魏昭雪的拳頭,全力撲向白影,魏昭雪漸漸倒下,嘴中依舊在說:“你們隻是我的玩具罷了。”
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是因為她不僅為白影準備了火符,在黑影撲救白影的同時她還用另一隻手畫了一道爆符。爆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純粹的威力大,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它擊中,就算身體沒有四分五裂,也會皮開肉綻。
黑影的注意力全在白影的屍體上,一旁窮奇暗叫不妙,全速飛馳而下。要他去幫黑影化解危機顯然不現實,他隻能伸長手臂,以血色巨鐮靠近魏昭雪,用力一頂,讓倒下的她身體前傾,自己裝在了自己的爆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