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莯與沈涼辰沉寂了好幾天,也許是怕奈何又想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出來,盡量不引起她的注意。
奈何也沒有再說什麼,每天做著重複的事——采藥、製藥、救濟窮人。不管她做了什麼藥,沈涼辰照單全收,既幫助他們,又不讓他們失了麵子。這樣一來,奈何與楊莯的生活不成問題,可奈何還是閑不住,每天依舊做一些基礎的藥去破廟裏給窮人看病。
臨近去往天師院的日子,楊莯坐立不安,一開始他對天師院的生活充滿幻想,到了快走的時間,又開始擔心奈何一人在外麵無聊。
“小香香,天師院多久能出來一次探親啊?”楊莯坐在床上看著忙碌的奈何出神,“你想我了怎麼辦啊?”
“我不會想你,你放心吧。”奈何回答。
“啊——那你真的很無情啊,我肯定會好想你好想你的。”
“那就別去了?”奈何故意這麼說。楊莯自從三歲開始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到現在已經十六年了,這麼大個活人說走就走,怎麼會不想念呢?
“哎呀,你就別開這種玩笑啦。”楊莯走到奈何身邊,數量的幫他製藥,“你一個人就別太辛苦了,每天要給沈家送藥,還要去破廟裏替百姓們看病,這幾天有我幫你你都睡不了幾個時辰,等我走了你還這樣,那不是要不眠不休才能把事做完?”
“我每天也沒什麼要做的事,睡久了全身都痛,還是做點喜歡的事比較開心,時間也過得快一點。”奈何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這幾天就要走了吧,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我總覺得我好像有什麼東西沒有帶,收拾了好幾遍又覺得好像我什麼都不需要帶,我還是第一次單獨出門,對於要帶什麼真沒有什麼經驗。”
“天師院會分發統一的衣物,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小香香你真的對天師院很了解啊,真的是因為要去那裏偷東西所以特意了解的嗎?”奈何對於天師院的了解已經到了生活的方方麵麵,不管什麼事都能自然而然的說出來,這讓楊莯驚歎她的博學之時,也對她的了解產生了強烈的疑惑,“你是不是在裏麵生活過啊?”
“就算我在裏麵生活過,我現在能在外麵,說明我也是沒什麼本事的那一個。我當年也對天師院充滿好奇,到處打聽來的罷了,你就別多想了。”奈何還沒有想好怎麼講真想講給楊莯聽,隻希望這件事多瞞一天是一天。
“楊莯楊莯,你東西收拾好了沒有,準備出發了。”沈涼辰拖了一車子的行李趕到門口,推門的力氣太大差點把門板都給掀了,“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我們的手續全部辦好了,現在就可以出發。你要是沒收拾好東西就趕緊的,我等你一會。”
楊莯看了一眼奈何,奈何擠出一個笑容。楊莯說不出現在自己的心裏是個什麼滋味,他攤開雙手說道:“我就不帶行李了,裏麵不是會發麼?”
“嗨,裏麵發的東西用的真的不順手,我吃過了第一次的虧,這一次我一定要把東西帶齊,學習的日子太苦,生活上總要舒服些吧。你看哈,這是上好的白玉碗,吃飯倍香;這是進攻給汴胤王的天蠶絲絲綢,當年他賞賜給了我家,我爹娘就用它給我做了一床被子,蓋上這床被子,所有的疲勞都會消失;你再看這個啊,是我給你準備的,天上飛來的石頭打造的短劍,這把劍給我沒用,給你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沈涼辰說著說了瞥到了奈何,看她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於是小心說道:“我把楊莯帶走了,你沒意見吧?”
“快走吧,我終於可以清靜清靜了。”
奈何剛說完,沈涼辰拉著楊莯就跑,隻要進了天師院,奈何後悔也來不及。奈何沒有追,甚至連門都沒有出,楊莯上了沈涼辰的馬車之後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楊莯內心是矛盾的,他想趕緊進入天師院,也想在與奈何好好告別——在這種矛盾的心境下,半推半就任由沈涼辰拉上了車,沒能再與奈何說一句告別的話。
馬車走了很遠奈何也沒有動,她看著門外空蕩蕩的街,感覺失去了什麼一般。她不斷說服自己,這不過是去天師院學習罷了,最後的考試他沒有辦法收服第三隻妖獸,肯定會被退回來,沒有必要一直懸著一顆心。
“嘖嘖嘖,軟呆呆走了啊。”窮奇現身,坐在奈何的肩上,“這小子確實要去天師院好好受受折磨,不然還以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簡單舒服。”
“你不應該安慰我一下嗎,我現在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