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的事迫在眉睫,但權衡之下,幾人還是決定先去尋找覺情,而在另一邊,得到菩提佛珠的閻王也在緊鑼密鼓的完成自己謀劃多年的宏圖偉業。
“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說,我尋找這菩提佛珠幾十年,沒想到竟然就這樣送到了我的手中——有了這個寶貝,婆娑那個老娘門是死是活,誰還在乎啊。”閻王從地獄惡犬嘴裏取出佛珠,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就是這麼一個小東西,竟然能裝下充斥天地的妖氣怨念,有意思,有意思啊。”
在閻王身邊的,是他最信任的兩名判官,這是從他還未奪權之時就已經跟著他的二人,在他統領冥界之後,為了掩人耳目,帶著判官的頭銜,行使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當初那兩個禿驢,說什麼都不肯交待菩提佛珠的下落,甚至不惜萬劫不複,沒想到那個傻不拉幾的徒弟竟然主動將佛珠送了過來,一會一定要去跟他們說說這件事,這一定比他們這些年受的苦還要虐心。”顧夜雨站在閻王的一側,諂媚的說:“有了這個寶貝,那冥頑不靈的饕餮是不是也可以...”
“那可不行。”閻王將佛珠收進自己的衣袖裏,“我這麼多年來在饕餮那家夥的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怎麼能說殺了他就殺了他?先留著他的性命,日後我自有安排。”
“是是是,閻王大人深謀遠慮,是我鼠目寸光了。”顧夜雨馬上順著閻王的話說:“閻王大人對饕餮疼愛有加,他非但不領情,還負隅頑抗,現在就結束了他的性命實在太便宜他了,留他一條命,等到合適的時候再給他致命一擊才對。”
在閻王另一側的賀容楚憂心忡忡,他沒有顧夜雨這般會溜須拍馬,還經常失言惹得閻王大怒,不過他忠心耿耿,是個非常好利用的人。
“大人,那司若笙又在暗中調查您的行蹤,我覺得此人遲早會是禍患,要不要...”
賀容楚一開口,閻王連歎了幾口氣。
顧夜雨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奉承閻王的機會,一把拉開賀容楚,故意大聲說道:“那個叫司若笙的,調查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調查出來什麼了嗎?她之前調查不出來,以後更不會調查出來,你是不是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過於杯弓蛇影了?”
閻王搖了搖頭,示意二人先退下,而他自己坐在椅子上,撐著頭,緩緩說道:“我做事幹幹淨淨,不會給任何人留證據,就算他們有所懷疑,也不會抓住我的任何把柄。如果有一天真的被誰發現了點什麼,那一定隻會是你們二人背叛了我。”
二人畢恭畢敬回答:“我二人誓死效忠大人。”
閻王揮了揮手,二人退出門外,關上房門。
確認二人走後,閻王再次拿出佛珠端詳——這佛珠確實怨氣異常,但從外型上看,與普通佛珠無異,實在不敢確定這就是他日日夜夜想要得到的寶貝。
“當年你能用這顆佛珠淨化冥界,那我無論如何也要研究出來如何放出你淨化掉的怨念——婆娑啊婆娑,你若是將佛珠帶在身邊,我可能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得到它——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門外一陣騷動,閻王收起佛珠,一揮衣袖,門自己打開。
“誰在外麵?”
“閻...閻王大人,是我...”司若笙抱著一疊厚厚的生死簿,膽戰心驚地探出一個頭,“我是例行來對生死簿的。”
每個月的這一天,司若笙都要與閻王對生死簿記載情況,這是閻王有意為之。
“你不來我都忘了,進來吧。”閻王像是換了一個人,溫柔又和藹,“若是其他判官跟你一樣用心,那真是替我分擔了不少煩惱——我不是說過了嗎,其實你不用每個月都來的,我相信你,三個月來一次亦或是半年來一次都行——你是唯一一個能做到讓我完全放心的人。”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既然大家每個月都要來,那我也不能例外,不然我就更...”
“哈哈哈,我就欣賞你的認真勁,進來吧,我們來對一遍生死簿。”閻王大門敞開,故意讓司若笙看個透徹明白,“誰說女子不如男,我倒是覺得,整個冥界,隻有你才是最上心的。”
因為司若笙的性別問題,她經常遭受歧視與不公平的待遇——這也是閻王默許的,隻有這樣他才能在司若笙麵前樹立一個和善的形象。
這樣一個閻王,司若笙真的不願去懷疑,調查他的事一拖再拖,時常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