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他身側不遠處的南宮宇飛,一襲紫衣瀲灩,高高束起的紫玉冠將他的容顏襯托得越發如玉般溫和淡雅。他的眼中含著幾分高深,也是一臉淡然的望著前方。
與他們兩人的淡定自若不同,曆君爵的眼中卻是含著躍躍欲試的光芒。他可就等著這次狩獵來大出風頭,博得父王的好感呢!
除了曆君爵之外,六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的眼中也都含著激動的表情。他們的母妃並不得寵,自己在朝中也沒有多大的勢力,但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懸,他們身為皇子,自然也是覬覦那個位子的,誰不想在這次的狩獵比試中奪得頭籌呢?!
“今日能夠邀請兩位太子一同前來參加狩獵比試,真是朕的榮幸啊。”曆南天的臉色蒼白,眼中卻依舊含著精光,望著淩景瀾和歐陽徹說道。
“皇上謙虛了。這應當是景瀾的榮幸才是。”淩景瀾含笑望著曆南天,禮數周到,溫文爾雅。
歐陽徹卻是挑了挑眉毛,唇角溢開一抹笑容,笑道,“徹素聞梁金女子美貌賢德,不知是否有緣一見?”
“這是自然,狩獵比試之後便會召開慶功宴,屆時,各家名媛以及朕的公主們也都會出席。”曆南天聽歐陽徹如此問,臉色稍稍有些不虞,卻還是含笑應答。
“西決到底是小國,這歐陽徹身為太子之尊,竟也這麼不懂禮數!”離得較近六皇子小聲說道,眼角眉梢之間都帶上了鄙棄。
曆君爵雖是未曾開口說道,但望向歐陽徹的眼神裏麵分明也多了幾分鄙夷,鼻子裏麵還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聲。又將目光移向淩景瀾,添了幾分陰沉。
“知人知麵不知心。”立在曆君宇身側易容為普通小廝的雲依依慢悠悠的吐出了七個字。
曆君宇側過半邊臉頰,將墨黑深沉的目光移至雲依依的臉頰。經過易容之後,一張平凡無奇的臉,隻是那剪水雙瞳卻還是那麼熠熠生輝,耀眼到讓人移不開視線。
寵溺的望著雲依依,曆君宇勾唇淺笑,“還是我的依依聰明。可歎他們自己愚笨不堪,竟還以為別人都如他們一樣。”
雲依依的唇角也是漾開一抹笑意,隨著那麼淡淡的笑意漾開,那平凡無奇的男子麵容似乎也平添了幾分魅惑。
歐陽徹的母後乃是西決已故的皇後。而歐陽徹本人在母後逝世的情況下,以第八子的身份穩坐西決太子之位,其手段也可見一斑。若是把他看錯好色之徒,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以雲依依看來,表麵上越是不顯山露水的人,就越是可怕。西決雖然兵力財力俱都不如梁金和淩國,但卻仗著地利屹立了這麼久,如今淩國和梁金有心聯手覆滅西決,但以如今情況看來,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朕近來身體不適,怕是不能同諸位一起狩獵了。那麼朕就在這裏等著諸位滿載而歸!”曆南天掃視了一周,在滑過曆君宇的臉的時候目光中閃過一絲慈愛,提高了聲音說道。
“是!”大家一同應答的聲音響徹雲霄,直震得整個狩獵場都抖動了起來。密林中不安的氣息也仿佛濃重了一些。
雲依依跟著曆君宇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麵,掩藏在茫茫人海之中。她神色淡然的打量著眾人。
淩景瀾和歐陽徹兩人在最前麵。一個黑衣深沉,一個藍衣鮮豔。完全不同的風格,卻是一樣的豐姿奇秀。
他們身後緊緊跟著一眾皇子。以一襲白衣的曆君爵最為顯眼。在曆君爵的身後,則是一眾朝臣子弟。又以她曾經在百花盛宴上見過的劉承軒和張洵較為顯眼。
目光滑過所有人,最後又靜靜落在了曆君宇的身上。縱然隱藏在隊伍的最後,卻也一樣掩蓋不了他的風華絕代。一襲出挑的紅色衣裳,卻絲毫不能掩蓋他的風華分毫,反倒將這奪目的紅變作了他的陪襯。
這樣的風華,即便淩景瀾和歐陽徹也不能與之比擬。若要說有誰堪與曆君宇一比的話,那麼唯有清雅如蘭的南宮宇飛了。
思及南宮宇飛,雲依依的眉頭微微蹙了蹙,方才她將整個隊伍瀏覽了一圈,似乎沒有看到南宮宇飛的身影。南宮宇飛總是一襲紫衣,顏色並不出挑,但以南宮宇飛的氣度風華,她不可能沒有看到他!
疑惑的環顧四周,卻發現南宮宇飛尚在她和曆君宇的身後。他一襲繡著銀線的紫衣,發以紫玉冠高高束起,眉目如畫,溫潤墨黑的眸子似是在望著她。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她臉上的麵具直直的望見了她的容顏,卻又仿佛穿透了她,望向了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