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純含笑看著她,從袖內取出一張字條,“大姐若是不信的話,不妨自己看看這個。父親,請您看一下。”
杜天崇取過來低下頭一瞅,頓時臉色鐵青。隻見字條上寫道:有秘事相告,勿傳,快來。
還是杜純收到的那個據說是六姨娘派丫鬟橙珍送來的字條,但是最後綴上了一個名字:菀若。
“父親,那字條是在二表哥袖內掉下來的,意思言簡意賅,相信您能看得懂。”
杜天崇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當然能看得懂,“菀若”這個名字當初就是他親自選定的。
蜀國夫人和宋秀芸見狀,都麵麵相覷。蜀國夫人被告知是杜純打了寶貝兒子宋殷德,但完全不曉得還有什麼字條。她也並非愚鈍之人,心中一凜,頓時弄清楚了:是姐姐和外甥女她們二人,想要借由她來除去庶女杜純!但不應將他兒子來做棋子!蜀國夫人的臉色瞬間下沉,眯起眼睛在眾人的臉上遊移著。
突然,大夫人麵色一沉,沉聲怒道:“胡鬧!你怎麼可以隨便說謊!”
杜純淡淡地垂眸,處變不驚地說道:“母親可以隨便問參與其中的那些奴仆,她們都能指認,而且是目睹這字條乃是從二表哥的袖內掉下來的。”
大夫人的視線狠狠地剜過所有人:“都是誰瞧見了?”
眾人默不作聲,誰敢得罪大夫人?大夫人伸出手指向一個穿著綠衣的丫鬟,“你可曾瞧見?”
那丫鬟驚愕地抖了抖身子,隨即低著頭說道:“奴婢不曉得,當時眾人亂作一團,也沒有留意到……”
大夫人淡淡地揚起唇角,她就知道沒人敢回答。
但是,紫月卻恭謹地說道:“啟稟大夫人,奴婢紫月親目睹了一切,確實是從表少爺袖內掉出來的。”
大夫人沉聲冷哼,“你是純兒身邊的大丫鬟,說出來的話也不能盡信!”
說到這裏,大夫人看著杜天崇,溫婉道:“老爺,菀若自幼知書達理,從未出過錯,她又如何會做如此不檢點的事?”
杜菀若心中甚是焦灼,她也不近快速說道:“父親,請您務必要信菀若啊!”
老太太淡淡地咳了咳,竟然把丞相府裏的兩位主子都牽涉進去了,簡直不像話!
杜天崇會意,立即對眾人沉聲怒道:“都給我閉嘴!殷德無非是不小心錯入了附近,那些丫鬟婆子們以為是歹徒,所以才會揍了他一頓。殷德今二哥著實是含冤了,擇日我會主動上門表示歉意。蜀國夫人,請先回府,先把殷德身上的傷都清理好才是最重要的。”
蜀國夫人心中一凜,見杜天崇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神色,就曉得今天的事也隻能如此了結了。她沉聲說道:“回府!”
大夫人見狀,連忙說道:“朱媽媽,快些帶人將蜀國夫人先請去我院裏稍作停歇。”
“不用麻煩了!”蜀國夫人冷冽地話語帶著些微的疏離,親自命下人帶著傷重的宋殷德離開了。
大夫人也不遠送,她明白,當務之急並非先把蜀國夫人哄好,而是先讓宛若把事情撇得一幹二淨。
老太太淡淡地出聲:“白媽媽,清退下人,你曉得分寸!”
“奴婢遵命。”白媽媽立即會意,把一些不打緊的丫鬟婆子們全都帶走,並且告誡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