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何太醫又繼續說道:“而曬幹的金針菇大多數與冬蟲夏草極為相像,但金針菇稍微纖細了些,色黃到黃褐色,長短不一,皺紋處也是很稀疏的。裏麵也是空的呈圓柱狀,但稍微彎曲,而且味道略微帶著一些爽口的甘甜。”停頓了一下,何太醫看向杜菀若,“因此,大小姐方才定是瞧差了,這分明是冬蟲夏草,名貴且珍稀,並無任何雜質。”
聞言,杜菀若登時臉色慘白,她不禁皇子的搖頭,“何太醫,你會不會診斷出了偏差?”
杜純淡漠地笑了笑,很是訝異地問道:“大姐,為何何太醫說此乃冬蟲夏草,你倒像是十分不如意似的?”
杜莞爾麵色一紅,頓時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她扭過頭去向杜晟瑞求助。
杜晟瑞也很是驚愕,“何太醫,是不是檢查時出了問題呢?”
何太醫聞言,臉色瞬間一沉,“老夫做禦醫幾十載,即便沒有太過妙手回春的醫術,但如果連冬蟲夏草與金針菇都看不清楚的話,老夫如何在皇宮裏做禦醫?大少爺,請說話給老夫留點尊嚴。”
“不對啊!為何會變成這樣?”杜晟瑞強自想要冷靜下來,但還是因為年輕,控製不住地扭過頭去望向蘭茹,恨不得要從她身上剜出一個洞來!他分明已經吩咐好蘭茹要在杜純不防備時,直接把老太太茶裏的冬蟲夏草調成金針菇的,為何現在茶裏還是冬蟲夏草?!莫非是蘭茹那個小蹄子沒遵從他的命令?!
蘭茹錯愕地張大嘴巴,她確實已經悄悄換過了啊,為何會是這樣?
杜純揶揄地笑了笑,他們肯定無法想到,她早就讓紫月悄悄留意蘭茹的一舉一動,見蘭茹暗地裏做了那些事以後,杜純便不動聲色地把冬蟲夏草換了回來。
“大姐,你好端端地硬是說茶水裏是冬蟲夏草!大哥呢,又硬是要誣陷我是賊人!”杜純微微哽咽,臉上露出痛苦地神色,目光卻緊緊地盯著他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大夫人見狀,立即說道:“宛若,你也太冒失了,竟然胡亂斷言!”說完,她悄悄向杜菀若眨了眨眼睛。
杜菀若怔忡地看著母親,金釵上垂下來的流蘇打在臉上,徹骨冷涼,她都快要窒息了。但是,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二妹,是我的錯,冤枉你了。”
見這母女又在表演雙簧,杜純心中冷笑,她們慣會使用這種伎倆,可為何她前世會那樣愚鈍,竟然一次又一次被哄騙?或許,並非是她們裝得太過認真,乃是她非常珍惜親情,所以才會落得那樣淒慘的下場!
上官瀛大概了解了什麼,他麵色微微一沉,眉心緊皺,為何會是這樣?
杜晟瑞自始至終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睿智的人,並沒有經曆過如此大的波折,臉上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的,強自鎮定道:“那些前去查染冬院的人,還沒遞上接過來。”
他心中還是有些希冀,但願蘭茹隻是一不小心弄錯了一步,相信蘭茹悄悄藏在杜純房內的那些冬蟲夏草和金錠一定可以被找到的!
須臾,白媽媽領著丫鬟們回來了,她褔身垂眸,“回稟主子,二小姐的房內並沒可疑東西,更不曾搜到什麼冬蟲夏草。”
杜晟瑞大驚失色,麵色更是一陣陰鬱。
大夫人噌地一聲站起身,又立即坐下,麵色蒼白。她猛地明白過來,兒子和女兒都被杜純給蒙騙了!
杜純望著杜晟瑞,緩緩笑道:“大哥,你現在會不會很詫異,為何你命令蘭茹悄悄把我為祖母烹的茶裏麵的冬蟲夏草換掉,最後卻並非是金針菇?又為何,蘭茹分明已經悄悄藏在我房裏的那些冬蟲夏草和金錠都不翼而飛了?”
“杜純!你休得胡亂猜測!”杜晟瑞麵紅耳赤,沉聲怒道。
“大哥,你覺得自己布下毫無漏洞的天網要擒住我,但你得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杜純掃了他一眼,“現在,端看祖母和父親會不會樂意公平對待這件事。加入父親硬是要袒護大哥的話,純兒也可以當成沒發生任何事。”
沒發生任何事?如今四皇子與何太醫都親眼見證了這一切,如何會真的沒發生任何事?杜天崇不禁緊皺眉頭,著實犯了難。
杜晟瑞也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壓根就沒想到,自己居然低估了杜純的智商,還以為隻需略微動點小手段便能讓杜純無力回擊。但是,如今他親自請來的何太醫,卻正好為杜純做了證人!而現在有四皇子和何太醫在,父親若是偏袒自己,定會遭人話柄,說當今丞相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