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門熟路的從電梯而來到走廊,夜還不深,正是晚上九點左右,所以走廊裏還有人走來走去。

她走向柯媽媽住著的那一間病房,也是走廊這一側最裏麵的一間。

走到門前,她習慣性的側耳傾聽著,這是每一次來時都要經曆的,如果房間沒有聲音,那麼就是柯媽媽睡著了,此時如果她再敲門,就隻會吵醒了柯媽媽,如果有聲音她就會再敲門而入。

耳朵就貼在門上,她認真的聽著,房間裏靜悄悄的,似乎沒有聲音,於是,茵茵便欲推門而進,她不可想擾了柯媽媽的睡眠。

然而就在她一隻手指已悄然使力的刹那,突然病房裏奇怪的傳出了一男子低低的聲音,“你說,仲宇凡到底是不是仲鳳庭的兒子?”

那聲音更多了責問與強迫回答的意味,茵茵刹時驚呆了。

顯然這男人不是柯正威,那聲音依稀有一些熟悉,好象在哪裏聽到過一樣,她努力的搜索著記憶,想要找到記憶中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可是此一刻她真的想不起來了,似乎是因為傳染了一份緊張吧。

此時病房裏的氣氛一定是緊張的。

悄悄把手探向衣袋,那一個東西還在,隻是她這樣冒失的進去,會不會因為自己而讓那人直接對柯媽媽下手呢?

不行,她不能冒險進去,或許此刻她應該打個電話通知柯正威才是。

於是,茵茵慢慢的向後退去,隻想要離開那病房越遠越好,她不想讓那室內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數了一數,走廊裏隻有三四個人還在走來走去。

茵茵拿起了手機,警惕性的向四周望去,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人,走來走去的都是穿著病服裝的病人。

一個腿上纏著繃帶的病人正向著她的方向而來,茵茵頓了一頓,或許等他走過去了她在打電話吧。

她看著那病人,期待他快一點的經過,因為她不想讓任何人聽到她打電話的內容。

那男人還是繼續的向著她的方向走去,三步,兩步,再一步就要經過茵茵的麵前了。

可是突然間,那男人利落的一把搶下了茵茵手中的手機,在茵茵反應過來之時,那人已經衝出到了三米開外,天,她這是又遇到了匪人了嗎?

“你還給我。”沒有了手機,她的一切都無從談起,記得柯正威有一個習慣,不認識的電話號碼他一律拒接的,所以在這裏她隻能用這手機,隨便借來的都不可以,隻因,那號碼是柯正威所不熟悉的。

然而她的低吼對那男人根本就不起任何的作用,他的腿腳麻利的向著電梯的方向奔去,對著她的低吼隻恍若未聞,原來他的腿根本就沒有受傷。

茵茵生氣了,她想也不想的操出了口袋裏的家夥,此時的走廊裏背對著她方向的地方還有人,而前麵居然僥幸的隻有那一個壞人的身影。

這樣最好,她可以無聲無息的,悄悄的搞定一切。

舉起了家夥,茵茵再不遲疑。

扣動扳機,頓時一股氣體如子彈一樣的向那裝扮成病人的襲擊者飛去……

然而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茵茵選擇了閉上眼睛,不管那子彈為何,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親手的懲罰一個人。

手有些抖,那子彈穿出去時的震動擾得她的虎口也有些疼了。

打中了吧,期待一定可以打中,因為她一心想要奪回自己的手機,柯媽媽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她不可以不打電話給柯正威。

努力的,堅強的,茵茵終於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看到了五米外,一個男人正安然的躺在地板上,那情形仿佛睡著了一樣。

回頭,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切,茵茵快速的衝到那男人的身前,首先從那男人的手中取回了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手機。

手輕推了推那男人,死豬一樣的睡著了,真要感謝小王,她手中的這家夥太好用了。

茵茵決定,明天開完了董事會後,她要將小王連升三級,再漲三倍的底薪,一直在啟航做到退休。

每一個路過的人皆以為是一個病人摔倒了,所以也隻是匆匆的瞥了一眼再無任何的介入,茵茵竊喜,隻拖著那扮成病人的男人向著旁邊的臨時座椅上走去。

努力的好不容易的把那男人拖到座椅上,翻過身去,再解下他腿上的繃帶,那腿上根本連半點傷也無,真是卑鄙呀,整理好了那人的褲角,此時任誰看到他都會以為他不過是哪間病房的家屬,隻因著房間裏沒有了床位,所以便來到走廊裏打鋪位吧。

拍了拍男人的肩,“家夥,睡吧,祝你一夜好眠。”

按照小王的描述,估計此人醒來時絕對已經是明天上午了。

興衝衝的,再一次拿起手機,一邊等待著對方的接聽,一邊向著柯媽媽的病房掃去,那人依然沒有出來,這也讓她的心揪成了一團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