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笙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麵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就像是完全沒聽到黎傾心的話一樣。
不過心底冷笑。
說得真好聽,讓賢?
這位子從頭到尾就不是她黎傾心的,還真是好意思說什麼讓賢?
蘇瑾笙遲遲沒有任何回應和表示,黎傾心有些坐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蘇瑾笙,想從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裏看出什麼來,可是除了冷漠,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都已經卑微到這個地步了。
甚至還保證說這部戲一殺青,她就立馬履行合同裏約好的進行’那件事’,按理說,隻要有關於’那件事’,蘇瑾笙是最為重視的,怎麼可能遲遲不同意呢?
難不成,他已經找到了下一個替代品?
一想到自己或許對蘇瑾笙來說失去了利用價值,黎傾心就更是慌張了。
她好不容易換來蘇太太的位子,難不成才當沒幾天就真的要被踹下去了?
早知道就不要圖那一時心快去整黎傾城了。
現在好了,位子不保了不說,連自己的戲都沒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錯了,瑾笙,算我求你好不好?”黎傾心的鼻頭猛地一酸,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哭得梨花帶雨的。
蘇瑾笙最煩的就是女人哭,他看都不想看黎傾心一眼,十分不耐煩的扭過頭去,“你這演技,還真尬。”
一言不合就尬哭。
還真以為這招對他管用嗎?
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他蘇瑾笙最不吃的就是裝可憐這一套。
這麼一說,黎傾心哭得更厲害了,將所有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十分真誠的說道:“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是因為喜歡你,你是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你,你對傾城好,我嫉妒她,所以才會腦子一熱做出那些.....”
“夠了。”蘇瑾笙徹底失去了耐心,眉頭緊蹙著,“我沒空看你演苦情戲。”
黎傾城還在抽泣著。
蘇瑾笙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去。”
黎傾心明顯是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蘇瑾笙已經全然失去了耐心,她沒辦法,若是還不走,隻會讓蘇瑾笙更煩她,那麼她的戲就更加沒可能了。
所以隻能離開了。
沒想到,她的第一次表白,是在這樣的狀況下。
被踐踏得沒有半點尊嚴。
黎傾心的心裏難受得要命,想到蘇瑾笙那無情的樣子,她的眼眶就又開始泛起紅來了。
他以為她是在演戲?
嗬,她倒希望自己是在演戲,倒希望自己不曾愛過蘇瑾笙半分,這樣也不至於輸得一敗塗地。
*
黎傾心走了。
可是辦公室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香水味。
蘇瑾笙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他抓起辦公桌上的煙還有打火機走出了辦公室,冷漠的吩咐秘書:“把辦公室裏難聞的味道清理幹淨。”
“是,總裁。”
他緩慢走到抽煙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繁華的蘇城。
點燃一根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白色的煙霧,眼神有些恍惚。
抽了幾口就掐了,愣了一會兒神。
摘下手表,手腕上有一個清晰的牙齒印,這個疤這麼多年了還在,每每想起,都好像能體會到當時的疼,那種疼是心涼,是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