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城無法準確的形容出那種疼。
那種疼侵入骨髓。
疼到撕心裂肺。
耳邊更是嗡嗡作響著。
當意識到自己最為珍貴的第一次就這麼沒了之後,她心中的那根弦猛然斷裂了,然後湧上心頭的是無盡的絕望和無助。
還有對沈遇安的愧疚。
她一邊流淚一邊掙紮。
可是她越掙紮,蘇瑾笙就更加瘋狂。
直到最後,呼吸開始變得稀薄,胸口驟疼,她張大了嘴巴用力的呼吸,可就是喘不上來氣,然後眼前一白,心髒病發,昏死了過去。
反正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戴著吸氧麵罩,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她的眼神呆滯,無神的掃了病房一圈,然後突然間落到病房門的位置,看到門突然間打開了,走進來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她的視線猛的清晰了起來。
然後在黑屋子裏發生的一切,像是放電影一般,那一幕幕,一一在眼前閃過。
原來不是夢,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被蘇瑾笙給強了。
她盯著蘇瑾笙的眼神突然間變得憎恨厭惡起來,然後眼眶逐漸變紅,起了一層層霧氣。
蘇瑾笙步伐懶散的走了過來,表情還是那般淡漠,看不出什麼情緒,“你早說你有心髒病啊,我要是知道的話,絕對會溫柔對你的。”
這麼一句話,讓拚命忍住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似的掉了下來。
“我要告你,告你強-奸!”黎傾城抽泣著,氣若遊絲的說道,可是語氣中的憤恨依舊不減,“我要告你!”
她說著的同時,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咬牙切齒,對蘇瑾笙簡直是恨之入骨。
可蘇瑾笙依舊麵不改色,雲淡風輕的聳了聳肩膀,“OK!你開心就好,需要我幫你聯係律師嗎?”
“你這個禽獸!畜-生!”
“誰讓你這麼迷人呢?看到你,我就獸-性大發了。”蘇瑾笙走到病床前,坐在邊緣,抬起了胳膊,伸過手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略微冰涼的小臉,可是黎傾城卻猛的偏過頭去,擋開了他的手。
眼神中充滿了嫌棄,抵觸極了他的碰觸。
他的手依舊舉著,保持著剛才撫摸她的動作,將她眼神中的厭惡盡收眼底,然後慢條斯理的收回了胳膊,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樣,語氣充滿了得意洋洋,“沒想到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是個-處-呢,難怪那麼緊。”
“滾!滾!滾出去!”她成功的被他刺激到了,聲音啞得厲害,麵目猙獰的扯著嗓子喊道。
他站起身,摸出一張填好數字的支票扔在她的身上,“之前說好的十倍酬勞。”
“滾!滾啊!”她掙紮著,臉上的吸氧麵罩都脫落了,心率也開始亂了起來。
“放心,我們還會見麵的。”
蘇瑾笙撂下這一句然後就走了。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會再次見麵的。
應該說,是她逼不得已的去跟他見了麵。
她住院那幾天都沒敢聯係沈遇安,沈遇安的電話也沒敢接,因為她沒臉見他。
出院後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黎海林從牢中打來的電話。
讓她去監獄找他。
她去了監獄,她永遠記得黎海林當時的表情,滄桑衰老的麵孔上盡是閃爍著亢奮的神色,“傾城,你知道嗎?蘇瑾笙回來了!他昨天來看我了,他說可以讓我提前結束牢役,還說可以給我一筆養老的錢。”
“為什麼?”蘇瑾笙一向不喜歡黎海林,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幫他?
黎海林猶豫了幾秒鍾,最後開口:“他說,前提是,你要做他的女人。”
“我不!”黎傾城立馬拒絕,“我死都不願意!”
“傾城,你幫幫爸爸吧,爸爸在這裏麵真的快瘋了!”
“你反正都坐這麼久的牢了,再坐幾年又怎麼了?為什麼要把我搭進去?爸!我有男朋友!我們快結婚了!”
“爸爸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可你跟了蘇瑾笙,下半輩子都吃穿不愁了,你也不用再打工,你看你,都把自己的身體給累壞了,爸不想看你吃苦!”黎海林心疼的說道。
“我是不會答應的!你知不知道我前幾天都經曆了什麼?!我被蘇瑾笙,我被他——”她的情緒突然間激動了起來,可“強奸”兩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黎海林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了她話中的意思。
“你跟他發生關係了?”黎海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黎傾城沒說話,可看到她悲痛欲絕的神色就篤定了。
黎傾城本來以為黎海林知道了過後,肯定會打消念頭。
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親女兒,他肯定會心疼她的。
可讓她做夢都沒想到的是,黎海林眼睛一亮,慶幸的說道:“這不是正好嗎!你跟他發生了關係,你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讓他負責,傾城,這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