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等了她九年(1 / 2)

戒指就那麼被沈遇安扔了。

他甚至沒看清扔出去時戒指所拋出的弧線痕跡。

耳邊是沈遇安宣示主權的挑釁,如雷貫耳。

蘇瑾笙覺得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而上,衝上頭顱。

壓迫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胸腔內是前所未有的怒火和嫉恨。

他的視線飄到了黎傾城的身上,黎傾城跌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捂著膝蓋,她甚至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嚐試了好幾次撐著地麵站起身,最後又重新跌了回去。

她的膝蓋被擦破了皮,甚至連褲子都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染紅了褲子。

她捂著膝蓋的手也沾滿了血,觸目驚心。

足以可見,沈遇安剛才甩開她的力度有多大。

這才是徹底激怒他的原因。

他都舍不得傷黎傾城分毫,沈遇安算他媽個什麼東西?

沈遇安的拳頭再次朝他重重的砸下來,蘇瑾笙的黑眸染上猩紅,他眼疾手快的擋住了沈遇安的胳膊,然後順勢一掰,他另一隻手撐著地麵一躍而起,然後抬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沈遇安沒反應過來之際,用盡全力踹上了他的腹部。

沈遇安被這一腳踹得弓起了身,甚至腿下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雙手撐地,悶哼了一聲,腦子一陣空白。

蘇瑾笙吐了一口嘴裏的血水,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然後幾個大步朝黎傾城奔了過去,蹲在黎傾城跟前,看了一眼她擦傷的膝蓋,血肉模糊,混雜著泥土。

“忍一忍,我帶你去醫院。”蘇瑾笙替她攏了攏衣服,然後攬著她的腰,作勢將她抱起。

“傾城,你跟我回去。”

沈遇安吃力的站起身,忍著腹部的劇痛,然後走了過去,抓著黎傾城的手,將她往自己麵前扯了扯,隱忍著騰騰焰火,極力保持著平時的溫柔和理智,低聲對黎傾城說,“我送你去醫院,我們夫妻倆的事兒,不用外人管。”

外人?

好一個外人。

蘇瑾笙忽的輕笑了一聲,笑聲極輕,極為短暫,嘴角勾勒起的邪魅弧度好似曇花一現,隨即取而代之的是風雨欲來的危險陰鷙,他舔了舔後槽牙,然後下一秒,他攥緊了拳頭,準確無誤的砸上了沈遇安的太陽穴,沈遇安被打得身形一歪,重重倒地。

蘇瑾笙猙獰著麵目,揪著他的衣領,一拳接著一拳的砸,“沈遇安,你他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黎傾城是你的?這種話你有臉說出口?!”

“夫妻?!我告訴你,隻要我蘇瑾笙一句話,哪個民政局敢給你們登記?”

“你想娶她?做、你、媽、的、青、天、白、日、夢!”

最後一句話,是那般的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憤恨的一字字擠出。

他的眼眸猩紅得好似充了血,如同從地獄而來的撒旦,渾身散發而出的氣息帶著毀滅性的驚悚駭人。

拳頭好似也被變得麻木,機械一般的揮著拳頭,一副恨不得將沈遇安打死的架勢。

“別打了!”黎傾城顛簸著走過去,扯著嗓子喊著,“蘇瑾笙,你住手!”

沈遇安哪是那麼容易服輸的人,他抓著蘇瑾笙的胳膊,一個翻身,兩人在地上翻滾。

兩個倔強不屈又處於憤怒邊緣的人,哪還有理智。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夠了!”

黎傾城看著他們拳打腳踢,好似不打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

看熱鬧的路人越來越多,堵在一邊,議論紛紛,誰都不敢上前勸架。

但看到兩人都掛了彩,鼻青臉腫的,怕鬧出人命,於是便報了警。

“你除了給她帶來麻煩,還會什麼?你把她給毀了!”沈遇安的氣息不穩,含糊不清的吼著,“從她高二到現在,我等了她四年,我等她長大,等她成人,在她人生最重要的關卡,是我陪她走過來的,而她也喜歡我,為了我學美術,為了我考美院,是你,你把她的人生給打亂,你以為你愛得多無私?你的愛是建立在占有欲上,哦不,這應該都不算愛!是私欲!”

言下之意就是,他沈遇安愛得無私?愛得沒有占有欲?

還他媽刺激他,提醒他黎傾城有多喜歡他?

居然大言不慚的質疑他的愛?

“你等了她四年。”蘇瑾笙的眼神忽而複雜了起來,陰森之後又恍惚間閃爍著幾絲苦澀,“那你聽好了,我等了她九年。”

“我愛上她的時候,壓根兒沒你沈遇安什麼事兒,你算哪兒根蔥?”

“你,隻是我和她之間的一個插曲,隻要是我蘇瑾笙看上的人,不管她有多愛你,你等了她多久,你們倆,照樣沒戲!”

黎傾城愛沈遇安,所以他蘇瑾笙在沈遇安麵前向來是矮他一等的。

可現在,唯一讓他底氣足的就是愛她的時間了吧。

他終於,贏了沈遇安一次了。

沈遇安被蘇瑾笙這番話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