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滿意了?”夜熠辰把自己剛買來的一身睡衣搶救出來,看著一地的小雞燉蘑菇,彎著嘴角似笑非笑咬牙切齒道。
他把髒掉袋子一拆,把嶄新睡衣往床上一扔:“把我的襯衣脫了,換上新買的睡衣吧。”
——你這幅樣子讓我很想狠狠欺負你。
時小顏在淚眼朦朧中看見的,就是夜熠辰複雜又冷漠的表情,她壓抑不住從身體裏一陣陣泛上來的悲哀。
她現在的小腹疼得厲害,刀絞一般,大腿內側疼得厲害,輕輕一動就會產生撕扯著的痛感,更不用說身下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她的腰也疼得斷了一樣,要不是夜熠辰不顧她的感受,隨意地把她的身體彎折強壓成方便他的姿勢,至少現在她的腰不會這麼辛苦。
但是此刻,全身上下的激痛隱痛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心裏湧上來的強大到把她整個淹沒的悲哀,無力的,絕望的,把她的眼淚凍結在胸腔裏的悲哀。
“我沒有資格的,對不對?那好,今後你隨便跟哪個女人曖昧,隨便跟誰上床,都不管我的事情了。”
良久,她哽咽著從身體裏擠出這句話,隻覺得所有的力氣都已經抽離,身體僵硬得像是沒有靈魂了一般。
她背叛靈魂說出來的話,也換來了夜熠辰激烈的反應。
後者先是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是自顧自地頻頻點頭,最後化身餓狼撲在了她的身上,一邊噬咬一邊恨聲道。
“在意就是在意你有什麼了不得的?你以為我心裏頭好過?你敢這麼說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可是你呢?你和你那些男人的照片都登上報紙了,我有說什麼嗎?我他媽的有說什麼嗎?還不是你說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我就賣力地讓你舒服上天了麼?你現在這一副要撇清的樣子做給誰看?”
被撲倒在雙人床上的時小顏的掙紮也顯得猶為激烈:“你混蛋!你這個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種馬!”
她閉著眼睛拚命地搖頭,不想夜熠辰把這一切描述得那麼不堪,身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叫囂這疼痛,以這殘破不堪的身子,她真的不想接受這場被憤怒點燃的歡愛,她沒這本事,也沒這命活到夜熠辰做完全套的時候。
死亡的恐懼占據了她的整個心神,唇齒間還有餘力吐露的字,除了破碎的呻吟就是斬釘截鐵又憤怒恐慌的“不要”了。
夜熠辰看著時小顏的反應,心口都涼成了一片,這麼快就要躲開我了麼?躲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悲痛欲絕的眼神看著我,就是你眼睫毛上沾著的淚水讓我下不去手真的打你,現在又想用濕漉漉的眼睛來讓我停手麼?讓我放你走麼?這可能麼?
“你也太把自己當成回事兒了吧?你以為你說不要就可以了麼?”他冰冷著聲音殘忍道,大手撕開了時小顏身上套著的潔白的襯衣。
小巧精致的紐扣崩開,有的落在床上,有的陷進被子裏,也有的滾落在色彩濃烈暗紅的地毯上,滴溜溜地滾著,卻滾不遠,很快地就停住躺下,在這個無力掙紮的暗紅色的天堂裏,扁平了身體,失去了所有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