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泛白,我才擺脫了柳蕭的壓榨,剛撲到床上與被褥纏綿,卻被大娘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揪住。
“春喜,還睡懶覺呐?趕緊起來拾掇拾掇,咱們該出發了!”
啊咧?不,不是吧?
盜墓賊動身,最激動地莫過於小桃紅,不顧何老頭的嗬斥,不顧“孱弱多病”的身體,一路追馬車追至城外,昨晚剛和陶言淡那什麼了,第二天就慘遭拋棄,這個“孱弱”的桃紅,想想其實挺悲劇的!
然而我也無心關懷小桃紅的感情問題,一夜折騰,讓我隻能頂著一臉萎靡,任由顛簸的馬車將身體甩來甩去。坐在對麵的柳蕭因為怕我偷懶,很無私的徹夜監視我一件件把衣服熏完,結果如今與我相對無言,唯有兩對非主流煙熏眼憤恨地彼此相瞪……
尹霜還是禦用埃及木乃伊臉,小天則興致勃勃地吃著何府姬妾贈別的點心,開朗的大娘莫名一夜不歸後,在不良場所學了首極其風騷的情歌,四顧無人地忘情演唱著……
總之,目前這個狀態,對待即將來臨的工作極度不嚴謹。
陶言淡眼神移過每一個人,不知從哪端出一杯茶,(大哥,這可是疾馳的馬車中呀!)輕抿一口,淡淡道
“此次,白寒衣也許會插手……”
埋頭苦吃和垂頭瞌睡的皆砰然抬頭,連木頭人尹霜沒有焦距的目光都難得的彙集在一個點上——陶言淡卻仍舊一淡定,繼續低頭喝茶。
“他為什麼?難道……”柳簫擰了雙眉,眼睛卻不安地瞟著我,看得我一陣莫名戰栗。
“原因還不清楚,但桃紅的情報應該不會錯,昨夜我們一夜詳談,她親見白寒衣的人馬秘密進駐落英峽,看來我們行事必須格外小心了。”忽略內容,我不由流露欣喜之色,原來昨夜陶言淡和小桃紅是在議事啊!心花怒放ing,大哥我果然沒看錯你,正人君子啊正人君子!
“ 這麼說,瞑水宮會介入此事?”尹霜難得青眉一斜,陷入沉思。
“哼!小天討厭那個白寒衣!他每次一出場……惡,做作得要死!”
啊咧?白寒衣?暝水宮?有人可以告訴我你們在討論什麼嗎?
“大哥,白寒衣是誰?”光聽這個名字就很白衣飄飄,難道是個美型?我頓時從萎靡中振作起來,興奮的拉起陶言淡衣袖。
“他呀,暝水宮少主人。不僅是個少有的美男子,並且還是個有名的收藏家……”柳簫看著我兩眼精光乍現,冷哼一聲。
“這麼高雅?他喜歡古董還是字畫?”忽略柳簫透著寒意的眼神,我已經對此人好奇不已,這樣一個人才,完全應該爭取到盜墓四人組的隊伍裏來嘛,人才是第一生產力,BL事業需要這樣高質量的青年啊!
“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收集些人體器官,比如眼珠、蝴蝶骨、頭發、手指之類……”柳簫睨了我一眼,形容得風輕雲淡。
啊?這還不特別!這、這、這是什麼人啊!我還以為又有美男可看,沒想到腦海中白衣飄飄的背影,一轉過來卻是德州電鋸殺人,惡!
“怎麼?你想接近他?”柳簫不屑地斜著我,皮笑肉不笑。
“怎麼可能!”雖然剛才那麼想來著,但是心理不怎麼正常的類型,我就不嚐試了。
“春喜!”哎?大哥叫我?本能地轉過頭去,隻見陶言淡放下手中茶盞,抬起頭雙眼無比冷峻,我的心不爭氣地顫了一顫。
“記住!無論如何,不要靠近這個人,更不能相信他說的每句話!”
我咽了口唾沫,直愣愣點頭。從未見過陶言淡這樣嚴肅的表情,可見這是多麼強大的一個變態人士 ,強大到方圓十裏內都得圍電網插‘生人勿近’標語的人士!呃,我這個貪生怕死的小角色就不挑戰了,躲得越遠越好。
幾經周折,在我第十八次從飽含淚水的小天肩膀上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夜晚,我們也終於到了目標地點。想到前世經典盜墓《鬼吹燈》裏那一幕幕,我後背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再次抓住飽受我摧殘的小天肩膀。
“那、那、那個……要去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