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白衣衣俏臉一沉,一條閃著銀光的白練像條遊蛇,靈活很絕地向我和柳簫的藏身之處襲來。
啊啊啊啊啊啊,目標暴露了?關鍵時刻,我條件反射伸手趕緊抓旁邊柳簫的衣擺,呀?什麼?手中的空虛感,讓我一驚,左右張望,NND,柳簫這個死家夥跑哪去了?
白練速度極快,前世八百米從不及格的體育神經超級遲鈍者如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其靈活地撞開一樹繁花,打散萬千落葉。怎麼古代高手的每件武器殺傷性都那麼強啊?
白練移到我麵前卻不動了,隻是霎那間的事,白衣衣蓮步一躍,跳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你來幹什麼?”
“呃,我,我……隻是想見證一下你們的感情發展……”
白衣衣溫柔的臉上閃過一道寒光,雙手倏地收緊,我小心肝被這一嚇,跳的愈發歡快,那啥,既然不喜歡人家,幹嘛赴約啊?奇怪的冷麵女。
杜花眠也跟了上來,我用眼神示意,這人卻都不看我半分,絕情的男人,別忘了你的欠條還捏在我手上呢。算了,還是自力更生吧。
“你一個人來的?”
“當然……”不是。
白衣衣狐疑,轉眼卻笑得燦爛,素手提起我的手腕,“即是如此,那跟我回去吧。你上次一走,哥哥可是想念得緊!”
想念的緊?想念我捉蟲還是當花肥啊?
“呃,還是不用了……”
“你不想走?”眼前與白寒衣一模一樣的俏臉,頓時變得有些猙獰,突然間,竟然出現某些錯覺。
“也不是……但時間緊迫,還未來得及收拾衣服細軟……”
白衣衣揚眉一笑,“暝水宮養得起你!”說完不等當事人掙紮,強烈反對,就要拉著老娘隨她一起回魔窟。NND,我怎麼如此沒用啊,三天兩頭就被無關人士綁架挾持?不堪啊不堪。還有小姐,你似乎顛倒主次了吧?你不是來相親幽會的麼?看杜花眠一臉失落,老娘憤懣之心更甚:“那,那,杜公子怎麼辦?他似乎還沒給你答案?”
“小姐……”被無故幹曬的杜花眠立馬把握機會,柔情開口,矛盾痛楚神色清晰地寫在臉上,欲言又止。
美人仍舊不理他,“你倒是聽得清楚。”
“別殺我,我隻個過路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衣衣笑得含蓄,提著我立到樹梢,媽媽啊,這麼高,我腳一軟,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隻聽她的聲音:“杜公子,下月五日,此時此地,不見不散,我期待你的答案!”
之後,耳邊就隻有樹葉沙沙的摩擦音,失重的感覺又來了,白衣衣一襲白衣,月光下,天人之姿,如此美人帶著我翻山越嶺,雖不情不願,我卻不敢造次,不知過了多久,白衣衣不動了,我勉強睜開眼睛,這才發現我們竟然還沒有離開青埂峰,腳不沾地,大片海棠花樹團團把我們包圍,月光下,露華其霜,花枝顫動。
“放下她!”
尋聲望去,柳簫那個死人靠在不遠處一棵海棠樹上,姿態風雅地撚起一支海棠,湊到鼻端細聞。
白衣衣配合地把我放在一處樹杈上,我趕緊抱緊樹幹,才不至於自由落體,她甩甩衣擺,伸手扒開妨礙視線的花枝,素手在花間掠過,花瓣紛揚下落。
“小柳?我就說這丫頭怎麼可能單獨行動。果然見到了你。”
小柳……白家兄妹的稱謂真一致。
“自然自然,”柳簫揚手,不知飛出什麼東西,轉瞬,手中又重新換了一支開得更豔麗熱鬧的海棠。“白小姐很少在江湖露麵,在下不去準備準備,怎能如此近距離地見到佳人?”果然是個色胚子,拋下老娘原來去準備了。
“小柳很想見我?”白衣衣奇異,繼而笑得嫵媚:“暝水宮的大門永遠向公子開著,何必勞神,苦心布陣?”怪不得我們半天都還在原地打轉。
柳簫並不回答,從樹上站起,頗有風情地笑道:“自古鮮花配美人,姑娘請笑納。”說完,手中的海棠花枝像一道利劍,射了過來。
白衣衣微微掠動,閃身漂亮地用兩根手指接住,“公子好興致。”
柳簫也不吝嗇,出口讚歎:“姑娘好身手。”說完還對白衣衣媚眼一拋,電力十足。
老天,你們兩個人是要打架還是幹什麼啊?柳簫這個死人,一見到美女就走不動了,切,鄙視你,如若眼前是變態白寒衣,怕是早就開打百個回合了吧?
白衣衣並沒陶醉,直奔重點:“小柳此番攔截,有何指教?”
“指教算不上,姑娘絕代風華,百年難遇,在下隻是想讓姑娘留下。”
白衣衣冷笑,把花枝狠狠拋在地上:“留下?那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空中姿態優雅地飛起,手中白練早已攢足氣勢,蓄勢待發,像一道閃電,直直朝柳簫腦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