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實屬多餘,這次杜花眠沒有熱心出手,可白寒衣卻好端端站在那裏,姿勢如常優雅,白袖蝶翼般展開,隻一拂,點點星刺便如碰壁般散落一地。
他沒有看我,自從我選擇了柳簫那瞬間開始,他似乎就沒有正眼看過我。
“還真能忍到性命攸關方才出手,這狡猾的狐狸!”
柳簫嗤道,轉而瞪我。
“呆在這別動!”
“喂!柳簫——”眼前哪裏還有什麼柳簫,反而是杜花眠一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對著我眨巴。
“讓他們鬥去,都想做離憂聖地的敲門磚?全死了得了。”說罷瞟了白寒衣從容應對尹霜的身影,哀怨。
“又騙我?這個人!”
我卻沒有心情聽他嘮叨,杜花眠以局外人自居,我卻不能,陶言淡的手段老娘每每是直接受害人,有調查有發言權,小桃紅和尹霜不用說,連大娘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怎麼看柳簫和白寒衣都有點凶險。
留神看去,陶言淡一行夾擊下,那兩人果然有些應接不暇。
怎麼辦才好?求杜花眠?……估計希望不大。老娘去幫忙?呃……他們會不會死得更快?
彼此纏鬥了許久,柳簫與白寒衣都是天資過人,加上生性腹黑,也知道二對四明顯不利,彼此交換了個眼色,白寒衣便突然硬截開其餘三人,柳簫趁機一掌命中孤立出來的小桃紅,下手快準狠,嬌俏的小姑娘頓時噴出口鮮血。
兩個男人聯合起來欺負女人,真卑鄙呐!老娘會不會其實站錯隊伍了?
同樣的虧不會吃兩次,陶言淡也有辦法對付他們,四人立即轉了陣型,將他兩人圍死在中間,逼近死巷,白寒衣柳簫雖態度從容,卻漸漸顯出敗勢來。
我急了,推杜花眠。
“咱們好歹是熟人,就算你討厭他們,好歹也看在我的麵子上。”
杜花眠正啃著不知從哪撈出來的不知名水果一枚,頗有興趣地觀戰,根本不把老娘放在眼裏?重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有什麼麵子?要幫自己幫,不過我可提醒你,過去是會死的唷!”幸災樂禍嘴臉。
老娘恨得牙癢癢,不指望他!然而看他那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又著實火大,順手就把他手上的水果煽掉。
“讓你吃!”
水果在地上滾了幾滾,陷入地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喲,這個地很環保嘛!要是城市道路建設都用這個地,那得節省多少垃圾處理費用啊!”我睜大眼睛,驚詫之餘充滿感動,杜花眠卻暴跳起來拍我後腦勺。
“你這個笨蛋做得好事!”
就在他說“好事”的時候,大地顫動起來。
“壞了!吃的東西掉下去,隻怕它要醒了。”杜花眠喃喃搖頭,神色凝重。
“什麼要醒了?你、你別告訴我地下其實是侏羅紀公園,養著恐龍吧?哈哈哈哈……”故作輕鬆開玩笑,杜花眠的臉色卻讓我再也笑不出來。
“一切都是虛設,真正的離憂聖地,在下麵。”
地麵劇烈一晃,我重重摔倒。
站立已是問題,那邊的打鬥不得不中止,柳簫足尖點地,首先飛奔而來,他扶起我,關切道。
“春喜,你沒事吧?”
“沒……但我好像闖禍了……”眼神一揚,白寒衣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們身後,見我看他,不動聲色移開目光。
啊喲,這個冰凍懲罰要多久啊?青春期敏感少年嗎?
陶言淡一行也追了過來。
地麵像塊軟綿綿黏糊糊的鬆糕塌陷下去,四周暗沉下來,黑幽幽不能視物,下沉的過程中,雙手亂抓,直到抓到一隻溫暖的手,才放了心。
手裏那個溫暖的觸感還在,我緩緩睜開眼,驚恐地從那人懷中坐起,他的手卻及時扼住我的咽喉,陶言淡看著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