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同去蘇翩翩房中,一路上柳簫並沒有和我說話,蘇翩翩的事,我的變化,以及我和藍姨之間欲言又止的約定,想必他此時腦中疑雲密布,煩惱不已。我幾次想告訴他真相,無奈每次都被蘇飄飄壓製下去,況且……我說我是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這種事,他會信嗎?
蘇翩翩的房間冷清清不見半個人影,淒涼之感油然而生,一個以懷孕訛詐殿下的人,在眾人眼中是何等不堪,現在的蘇翩翩已經失去了初到夜郎族時那種人見人愛的立場,成為被遺忘唾棄的對象。
她穿著單薄的衣衫躺在被子裏瑟瑟發抖,據說那禁藥服用以後人會變得越來越虛弱。
她翻了個身,冷不防見柳簫站在床邊,黯然的雙目頓時放出光彩,急忙坐起身。
“柳簫,你、你來看我?”然看到他身邊的我,又流露出失望之色。
“我以為殿下會念在腹中骨肉的份上,把關愛稍稍分與翩翩些許,可你連來看我,都要帶上姐姐一起嗎?”
柳簫沒有說話,隻把那丸藥遞到她麵前。
“不用再裝了,我都知道了。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那天師傅其實已經為我解了白寒衣下的……春藥,隻可惜我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翩翩抬頭,睨著柳簫驚恐萬分。
“為什麼要這樣做?服下那藥是會死的你知不知道?”問這話的卻是蘇飄飄,她激動地搖曳著蘇翩翩,畢竟血濃於水,好歹……也是親姐妹。
蘇翩翩顫抖著接過柳簫手中的藥,一仰頭服下,然後坐正了身姿,對著柳簫微笑。
“殿下,其實……偷走軍情嫁禍姐姐的是我,瞑水宮夜襲夜郎族,與人聯手妄圖對姐姐下殺手的……也是我。”
“是你?”我不由震驚。
蘇翩翩卻沒有理會我的反應,突然抓住柳簫的袖子,兩行清淚滑下臉頰。
“陶言淡告訴我,隻要他得到天下,就能放我和柳簫雙宿雙飛,我想我們原本是有婚約的,如果沒有姐姐,我又這麼愛你,你會不會將對姐姐的愛意漸漸移到我身上呢?即使是無權無勢的日子,我也很高興……可是被藍姨發現了,她說我犯下的罪,無論哪個都是死,不如死前幫她演一場戲……這樣殿下也會永遠記住我。”
她漸漸說不下去,拉著柳簫的袖子泣不成聲,我與蘇飄飄都沉默著,想起從前她對我做的種種,雖然可恨,此時我卻恨不起來,愛能讓人變得瘋狂,蘇翩翩如此,蘇飄飄如此,可我……無論是對柳簫和白寒衣,自問都沒有勇氣做到她們這一步。
柳簫平靜地從她手中抽出袖子。
“我都知道了,自從瞑水宮夜襲後,我就派人暗中監視你了。之所以沒有追究你,是因為逃婚的事,我對你始終有愧,但你不該聽信陶言淡的話,妄圖謀害春喜。事不過三,這次,你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負責?怎麼個負責法?蘇飄飄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我於是急忙出來,拉住柳簫胳膊。
“你……意思意思就行了,小姑娘色迷心竅,還是可以理解的,誰叫咱們柳公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來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