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記一 關於小說《東方蘭》(1 / 3)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少年的生活再苦澀在回憶中也是金色的,我母親的這個時段生活在舊中國社會黑暗、戰亂連年、天災人禍至使土匪橫行的年代,她的娘家就在占中華、壓東邊活動區域的大山溝裏,她也是為躲土匪搶辱才匆忙出山嫁給從沒謀麵、一貧如洗的父親的,盡管這樣在我兒時母親還是時常提起鬧占中華那年如何如何、講許多關於胡子的奇聞軼事。我父親當年就在中多次提及的那個鎮子的店鋪當學徒,他親眼目睹了占中華綹子去接受改編的場麵,而且我們家後來在村中開的小賣鋪還被土匪搶過兩回。這些事都在我童貞未鑿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痕,所以在我涉獵文學創作後便鬥膽決定寫一部這方麵題材的長篇。

涉匪題材的文學作品很多,多以剿匪麵貌展現,土匪在這裏見首不見尾,使閱者無法了解土匪這個特殊群體的真實生活。還有土匪名人傳記作品,描寫人們熟知的匪首、匪帥,缺少土匪的群體形象,因而也就無法了解土匪這個特殊行業的全貌。另有少數民俗類作品雖然對土匪的組織、生活,習俗等方麵有較全麵的敘述,但由於沒有貫穿全書始終的人物和故事情節,降低了它的文學性、趣味性。《東方蘭》力爭精細地將土匪世界展現在人們眼前,著重刻畫出一個個性格鮮明有血有肉的胡匪人物:起局建綹的艱辛,內部組織的嚴密,砸窯綁票給人們帶來的慘痛,缺乏性生活的變態心理,綹規綹刑的嚴曆,仇殺和火並的恐怖,內容繁雜的黑話、禮節······使通過一幅幅土匪生活的真實畫麵向讀者描繪出色彩濃鬱的關東土匪——胡子的風貌圖。

(前半部)把故事的時代背景置於階級與民族矛盾空前激化的“九一八”事變日寇侵占東北的最初幾年,不但使它的故事情節曲折離奇、驚心動魄、引人入勝,也付予了它一定的思想內含,揭示了為什麼在日寇侵占東北的頭幾年,各地轟轟烈烈風起雲湧的義勇軍、山林隊在日偽的討伐下,迅速土崩瓦解的主要原因。

(前半部)成稿於上世紀九十年代,因個人家庭和社會環境變化等原因書稿擱置了,這一擱就過了二十年,直到近兩年才寫出的下半部分,細心的讀者會慧眼看出,前後部分寫法如主人公的原姓氏(丁),前半部是橫描、後半部是豎寫。展現抗聯的作品更多,我力爭在尊重曆史事實的基礎上、在你無我有、你有我新上著筆,既寫眾多抗聯英烈的崇高形象,也寫了不少抗聯叛徒的醜惡嘴臉,以一個普通抗聯女戰士為主線,展開創作空間。在搜集這部分材料過程中,我深深地被抗聯女戰士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中,不屈的意誌和崇高地戰鬥精神所感染,且不說家喻戶曉的抗聯女英雄趙一曼,就說義無反顧地投身烏斯渾河的八個抗聯女戰士,她們最大二十四歲,最小才十三歲,這個年齡的女孩現在有幾個不是家中的公主?抗聯女戰士們麵對那樣的艱苦環境,要克服戰勝的困難比男戰士要多得多,她們的表現比許多男人信仰更堅定、鬥誌更昂揚、精神更可歌可泣,這就是我把主人公給了女人的主要原因,主人公從丁玉蘭到戰東洋再到東方蘭,演藝了一曲小蘭子傳奇!由於本人文化低憐,寫作水平有限,又不能實地采風等原因,《東方蘭》雖經網絡麵世,很多讀者可能不甚滿意敬望諒解。

(前半部)成稿過程中得到過遼寧省民間文藝家協會副主席、《溪水》主編張柏華(已故)和《鄧鐵梅風雲錄》作者之一徐延順等老師的幫助和指點,在此深躬致謝,還參考了一些民俗類書籍,在這裏向作者一並致謝。

蓮峰山於2016年2月1日

後記二 《母親》(上)

如果把《東方蘭》經網絡麵世比作是一棵經曆過二十多年成長才開花的樹,那麼這棵樹種就是我母親當年播下的,為記念她,我寫了這篇記實。

——蓮峰山題記

綿延疊嶂的葦連山黃綠交替孕育出多少普通而頑強的生命,蜿蜒清澈的山溪河日夜流淌訴說著多少平凡而曲折的故事。

在葦連山區一個叫太陽溝的山坳裏有一眼四季不幹的泉水井,泉水從石砌的井壁滲出,沿著曲曲折折的山溝在蒿草和腐葉中時隱時現潺潺而去,成為山溪河的一條毛細血管。距泉水井不遠的向陽山坡有兩幢毛草房,房前有著碾子和磨的小院,房後是幾大片山坡地,周圍則是滿目的蒿草和樹林,母親就是在這裏生活到十八歲。

那是慌亂的年月,日本鬼子侵占東北後激起人民奮起反抗,義勇軍、山林隊如雨後春筍遍地都是,但是魚龍混雜,許多土匪綹子也乘機打起抗日的旗號招兵買馬,實際上它們搶男霸女坑害老百姓,離太陽溝不太遠就有這樣一小股土匪,匪首報號壓東邊。

一天傍晚,一個讓全家人驚恐的消息從山下傳來,姥爺的遠房親戚,給壓東邊綹子做飯的孫伯捎信來說:壓東邊最近要去砸響窯(有武裝的宅院),為給崽子(小匪)們鼓勁,他許願誰砸開響窯有功,回來就給誰娶媳婦,他已經跟搬舵先生(軍師)合計附近誰家有大姑娘了,我母親和大她兩歲的大姨已被它們惦記上了。當時女子大多十四五歲結婚,母親和大姨確屬大姑娘之列,隻所以還沒找婆家並不是二人長得難看,而是祖居山溝溝生活圈子小,附近被土匪鬧得不敢嫁,遠處又無親朋。如今,母親和大姨的婚事刻不容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