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疙瘩來到山坡的頂端軍營的大門口時,他被一陣山風迎麵吹過之後渾身就打了一個寒戰,立刻他就感覺到自己頭昏目眩起來,他心裏立刻就暗道不好:“壞啦!韓大爺給我喝的那杯葡萄酒怎麼勁這樣衝,我現在準是要醉酒啦!”
老疙瘩想到這裏他就再也不敢登上自行車了,他就繼續推著自行車遙遙晃晃的走進了軍營。當老疙瘩路過團部辦公樓前時,正好被團長看到他臉紅脖子粗遙遙晃晃的推著自行車走過去,所以團長的心裏就咯噔一下,因此團長就立刻抄起電話,把老疙瘩的情況通知給了老疙瘩他們營長。
老疙瘩咬牙艱難的推著自行車來到炊事班的門口時,他看到營長和教導員正站在那裏等著他回來,營長和教導員迎上他以後,他就把手裏的第二封加急電報舉到營長和教導員麵前低聲說道:“營長和教導員,我又接到了家裏的第二封加急電報,我剛才在半路上喝了韓大爺得了一個大孫子的一杯喜酒,我……”
老疙瘩嘴裏提到酒字後,他的肚子裏就條件反射的往上一翻胃,酒勁往頭上一湧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往前倒去。營長這時手疾眼快的把老疙瘩給攬在了懷裏,此時老疙瘩就倒在在營長的懷裏不省人事了,教導員奪過老疙瘩手裏的第二封加急電報展開,營長和教導員看到是“父病危速歸”的內容。
“咳!這老韓頭不是在添亂嘛,這時候你老怎麼給小劉酒喝!教導員快和我把他抬到床上去,我好給團長打電話去彙報小劉的情況,不然團長會誤會小劉的!”營長聽到老疙瘩對他們說的半截話,又看完電報的內容後,就氣得他一跺腳對教導員說道。
營長和教導員把老疙瘩抬到宿舍的床上後,教導員就留下來給老疙瘩蓋上被子照顧他,營長就急忙轉身跑到營部去給團長打電話,向團長彙報老疙瘩的具體情況。
團長接聽完營長的電話後,他剛把聽筒放到機座上,這時電話就又響起了急促的鈴聲,團長抄起聽筒放到耳邊,這時聽筒裏就傳出來金鎖哽咽的聲音:“小張嗎?我是鄭金鎖,現在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十幾分鍾前老舅去世了,現在老疙瘩在那裏怎麼樣啦?”
“老首長是我,你說老舅去世啦!你是在問老疙瘩的情況嗎?哦!你、你是在問劉紅根吧?老首長,老疙瘩的情況可是不太好,他剛才在軍營外喝醉酒啦!”團長聽完聽筒裏金鎖對他說的話後,他就疑惑的遲疑了一下,然後他這才對著話筒如實的說道。
“你說什麼?老疙瘩在軍營外喝醉酒啦?他這也太不象話啦!他現在的這個樣子要是被老妗子知道了非氣死不可!小張啊,老疙瘩在軍營裏鬧得厲害不厲害,造成不好的影響沒有?”團長對著話筒說完後,這時聽筒裏就又傳出來金鎖氣憤的吼聲。
“老首長你先別著急聽我跟你解釋,老疙瘩不是剛接到家裏來的兩封加急電報嘛,他們營長就讓老疙瘩到郵局給家裏發電報催要住院證明去了,老疙瘩在返回軍營的路上遇到了被他救過的老韓頭,老韓頭今天得了一個大孫子,非讓老疙瘩喝他一杯喜酒不可,老疙瘩拗不過老韓頭隻好把那杯喜酒給喝了,所以老疙瘩回到軍營後就醉倒了,現在老疙瘩正躺在床上睡大覺呢。不過他在軍營裏也沒哭沒鬧的,所以也沒造成什麼不良影響,老首長你就放心吧。老首長,你現在打電話告訴我老舅去世的消息,你是不是讓我放老疙瘩回家去給老舅送行呀?老首長那好,我現在就趕到他們營送老疙瘩回家。”團長聽完聽筒裏金鎖對他說的話後,他就又如實的對著話筒向金鎖解釋了一番,然後他就又對著話筒向金鎖詢問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老疙瘩在軍營裏沒造成什麼壞的影響就好。小張啊,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並不是讓你放老疙瘩回家給老舅送行的,而且這次我還是瞞著老妗子給你打的電話,剛才家裏收到了一封老疙瘩的家信,國慶給老妗子和昏迷不醒的老舅讀完老疙瘩的家信後,老舅就去世了,所以老妗子就取消了讓老疙瘩回家為老舅送行的念頭,並且還嚴厲的警告我不要把老舅去世的消息告訴給老疙瘩。但是我是這樣想的,老舅去世的消息一直瞞著老疙瘩對他影響也不好,那樣老疙瘩總會盼望著家裏把住院證明給他寄去,他就會在部隊不安心工作的,依我看你還是找一個恰當的機會把老舅去世的消息告訴老疙瘩,讓他死了回家的心吧。不過你可不能告訴老疙瘩是我把消息告訴你的,你今後也要裝作不認識我呀!不然這件事要是被老妗子知道了,老妗子可饒不了我。好啦,我掛電話回去給老舅送行啦,再見!”團長對著話筒向金鎖解釋完後,聽筒裏這才傳出來金鎖既安慰又沉痛的聲音,最後聽筒裏就傳出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