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無比難受著,卓風已經被歲月磨掉了菱角,成為了現在畏首畏尾的膽小鬼。
換做是從前,他連假結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可不會在乎馮科是否會出事,親自殺過人的人還在乎壞人的人名嗎?
我不禁惋惜,馮科斷送了我從前熱鬧的卓風,卻成了如今整日猶豫不前的那個老男人。
馮科,你可要活著啊,我還沒折磨夠呢。
陸少無比感慨的笑笑,“你倒是畏首畏尾了,不過也好,至少可以叫卓爾這邊安心一些,從前她總是擔心你給不了他安全感。”
是啊,我一直都沒有安全感,生怕一轉身卓風就消失不見剩下我自己。
可我現在不會了,我已經強大,我可以給他庇護,任由卓風做一個畏首畏尾的老男人,我來給他撐起一片強大的天地。
他已經很累了,我卻滿身力氣,複仇這種事交給我好了。
我沒打攪兩個人談話,兀自上樓,想到明日一早的事情,我也心情大好。
一大早,卓風就去了公司,安排人在房子裏麵看著我,而我卻呆不住的。
既然警方沒有再懷疑我了,我自然要出去找點事做。
馮科,你死了沒有?
我帶了保鏢,坐上李哥的車子,直接去了馮科所在的醫院。
不出所料,他的身邊除卻一個助理,再無人照料。
我推門進來,看到馮科上半身的滿身白布條,裏麵的森森血紅印出來,可以想象他此時的傷口該是多麼的痛。
助理見到是我,嚇了一跳,緊張的後退幾步,擋住了馮科,問我,“卓總,您這是……”
我勉強扯起一個微笑,對他說,“我來看看馮總,不行嗎?”
全天下人都知道馮科這件事跟我脫不了關係,可都沒有證據證明什麼,並且馮科出事也不是我做的,再如何懷疑,也隻能懷疑卻不能做什麼。
我笑著問他,“助理,能讓開些嗎,我想跟馮總單獨聊聊。”
他看著我不說話,拿了電話就要打,“卓總,現在您也是嫌疑人,我們馮總是受害人,有權利不見任何人的,現在馮總全權托付給我處理,我是可以趕走卓總的,您還是出去吧,馮總現在需要休息。”
是嗎,他可是休息了,那我哥哥呢?在那個地方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何休息?馮科可有想過我哥哥也是個正常的人,需要安靜的環境跟著自己的妻兒過好日子?
他的敵人是我和卓風,找不到卓風可以衝我來,為什麼要動我哥哥?
可他現在受的才是我哥哥受的十分之一,我還不解恨呢。
我回頭看一眼保鏢,“給他弄走。”
助理一怔,臉都白了,轉身要去按馮科頭頂上的按鈕。
保鏢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走,助理的尖叫聲還沒發出來就被保鏢們捂著嘴巴按在了地上。
我跨過他走過去,看著盡在咫尺的馮科,他該是早就醒了,隻是不能說話,臉上也被包紮都沒了好地方。
我想用力戳他身上的傷口,可想到不過是一時的痛苦卻不能把他怎麼樣就作罷了,隻站著沒動,低頭看著他。
馮科長得不錯,帥氣,那雙深情的眼睛總好像要將人看穿了,並且是個愛幹淨的男人,衣服在兩個月內從未重複過。
當時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少,形形色色,不過是逢場作戲,他也從未當真,真正的婚姻隻有我跟現在的妻子,可在他看來,不管是誰,都不能奪走他的生意和公司,這才叫馮科活的明白活的冷血。
可千該萬該,不該將手伸向我哥哥這裏。
想到此,我的手就有點管不住了,毫不猶豫的戳向他的臉。
他痛苦的哀嚎,嘶吼的慘叫聲也有些悶著發不出,該是很痛苦的吧。
臉被白布繃著,看不到任何情緒,眼睛也封住了,我甚至看不到他充滿了痛苦的眼神,我無比失望,甚至想撕扯開他身上的白色繃帶。
可我低估了馮科的忍耐,他隻掙紮了幾下就停了下來,渾身顫抖的縮成一團,躲閃我的手。
我彎腰接近,低聲問他,“馮總,知道我是誰嗎?”
他渾身一僵,那張臉朝向我,伸手將我抓來,我躲閃開,推他,笑著問,“那你知道我現在多高興嗎?”
他僵直著身子,臉對著我的聲音的方向,該是很吃驚的樣子,可我看不到,隻看到從白色的繃帶裏麵滲透出來的森森血紅。
我繼續問,“你這個樣子是誰做的,自己知道嗎?”
他的身子掙紮了一下,卻因為疼痛隻漸漸放鬆下來。
我卻笑,“知道就好,大柱子的兒子還真是廢物,這都沒拿走你的狗命,可我不知道你身邊沒人照顧,眼睛也瞎了一隻,臉都毀了,生意破產,你的家族都在排擠你,你以後該怎麼過啊?”
想到此我就會高興不少,可他該受的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