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王府門口蘇白卿翻身上馬,看著站在門口的姚月紫臉上全是肅穆的表情,似乎一去不返一樣。
姚月紫的心在蘇白卿翻身上馬之後就一直懸著,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漠北離皇城實在是太遠了,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來來回回起碼得三個月,還是快馬加鞭的情況,如果是坐馬車少說也得半年。也就是說蘇白卿離開皇城的時間起碼有三個月以上。
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這期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我走了。”蘇白卿掃了一眼眾人,最後還是把視線放在了姚月紫身上。
難得能在她眼中看到擔心的表情,已經讓他心滿意足了。
說完我走了這句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姚月紫,輕拍著馬肚騎著馬離開了孝王府。
眾人看著蘇白卿離開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王妃,趕緊去追王爺啊。”柳風把府中的好馬牽出來,著急地對著姚月紫說道。
姚月紫擺了擺手,“不用了,行軍打仗不能帶女眷,咱們都回府吧。”語氣中有掩蓋不住的落寞。
柳風一直覺得姚月紫跟蘇白卿感情深厚,如今一個即將奔赴戰場,生死難測,另一個卻隻能在原地等著,這怎麼看都讓人覺得難過。
可是再難過也沒用,出征不能帶女眷這件事誰都知道,柳風這個讀書人更是知道。
姚月紫的情緒的確不高,府中本來就沒有幾個人,她也習慣了跟蘇白卿同床共枕的日子,如今一想到以後都要獨守空房,多少有些不適應。
不僅會獨守空房,而且身邊還會缺少很多有趣的事情,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到蘇白卿的俊顏了,想起來也是蠻讓人難過。
“王妃,王爺給您留了一封信。”香雪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看到了桌上放著一封信,拿過來遞給了姚月紫。
聽到有信,姚月紫趕緊拆開來看看。
香雪看到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留下姚月紫一個人看著蘇白卿寫給她的信件。
信紙是王府裏的,信封是蘇白卿親手做的,這信封整整齊齊的,看著比買的還要精致,上麵有銀色的暗紋,這種花紋是蘇白卿無聊是隨便畫出來的,是印象派的畫風,好幾個小野貓連接在一起,仔細觀察的畫會知道這幾個小野貓的表情都不一樣,細致到這種程度恐怕也隻有蘇白卿能做到了。
不過這麼精致的信封被姚月紫隨意地抓在手中,她根本連看都沒看,直接看起了信中的內容。
難得的是信上的字全都是她認識的,滿滿一張紙,全都是蠅頭小楷,她居然看都認識。
蘇白卿莫非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嘛,居然連她認識什麼字都知道。
此時也顧不著想這些了,姚月紫看著信上的內容沉默了。
蘇白卿在信中說道,他走了之後她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蓋好被子,不然會著涼,他不在她身邊了了,以後遇到了什麼危險她直找他的人就好了,雖然他不在他身邊,可是希望她能健康幸福的心一絲一毫都不會減弱。
總之說了一大堆他離開之後姚月紫會遇到的困境,末尾還花了一個小花貓。
姚月紫把信紙揉成一團。
“好你個蘇白卿,以為我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嗎?”姚月紫氣道。
本想把信紙撕個稀巴爛,但是一想到這是蘇白卿第一次這麼鄭重其事地給她寫信,想想就算了。
把信揉成一團她直接給丟到了暗格裏,心想等到下次見到蘇白卿一定要好好問問他,她什麼時候像他說的那樣嬌弱了。
她這邊正生氣呢,城東那邊幾個副將見到蘇白卿都在問他怎麼沒見到王妃的馬車啊。
“她稍後會趕上來,咱們先走。”蘇白卿騎著馬沒有停頓地經過城門。
那些副將緊跟著蘇白卿的腳步出了城。
話說姚月紫這一天想起那封信來就生氣,她在蘇白卿心裏就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嗎?那他還把她當成合作夥伴做什麼,她在他心裏都那麼不爭氣了。
如今已經到了深秋,在這樣的季節裏出征倒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將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感覺,她把院中的秋菊都摧殘了個遍之後才解了氣。
隻是看到這滿地的殘菊之後她又替蘇白卿擔心起來,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為蘇白卿那個討厭鬼擔心。
“天哪……”香雪看到花園中的菊花全都變得歪七扭八花瓣落了一地之後發出了一聲驚呼,“王妃,這是怎麼了?”香雪趕緊四處看了看,這是有強盜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