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小翼,不是她!”
“那又關你何事!”
“你……”
“納蘭,你叫他跳完!”小翼堅決道。
納蘭看著小翼身上那件白衣,歎息了一聲,隨即又想到,難道異數就在小翼的身上嗎?
蝴蝶王子的眼神、身影卻無處不在。他跳得正是蝶王為那人類的女子和雌蝶跳的舞。
小翼與蝴蝶似乎在穿上這件衣服就已心意相通,對蝴蝶的舞姿心領神會。
她完全懂得。
蝴蝶王子雙手張合,使華衣猶如翅膀一樣展開,向她展示著上麵美麗的圖案,然後身體有節奏地搖晃。隨著華衣的顫抖圍著小翼親熱地旋轉起來,雙足掠起美麗的虛影,虛影像一連串的音符索繞上小翼的衣裙,殷勤鳴響。
在這鳴響的節拍下,蝴蝶王子忽然停下了,在小翼的麵前優雅地一腿微向前跨了半步,深深地躬身,並低下頭去,緩緩地單膝跪地,展開的華衣將小翼半身給裹住。
小翼被他這個動作弄得神情帶著點茫然,反反複複地說著什麼。
她就像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裏突見到一束光亮,但也隻是一束光亮,仍然看不清外麵是什麼。
蝴蝶王子的華衣緊緊地擁著她,他癡癡地道。
“記得嗎……你見到我化身的情景……從那時起,我就記住了你……”
小翼像是嗅到一種無比陶醉的香氣,目光無意地掃向屋頂、四壁,才看清,原來這滿室的圖畫都是蝴蝶交尾的情景。
它們的姿勢千奇百怪,每一種都是歡喜的一瞬。
“蝴蝶王子,我才知道你從沒有喜歡過她們!”納蘭的聲音像是詛咒一般響起。
蝴蝶王子聽到納蘭的這句話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旋身離開了小翼,退後幾步,目光對上納蘭,裏麵的譏誚更濃,哼哼了兩聲。
“納蘭,算你說對了!不過她已經不在了,她也不在了,如今就隻剩下一個隻穿著這件玉衣的小翼,你覺得我會在乎你說的這句話嗎?何況這一切都是你們狐狸逼得!世上最痛恨就是活生生將一對戀人拆散的人,所以他不得善終,你納蘭也不會!當年她與我,我們是前世的注定姻緣,可是偏偏他那條狐狸精從中插上一腳,把我們拆散,現在你又要拆散別人。納蘭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金童玉女天生地設的一對,你再怎麼努力也是枉費心機!”
小翼呆呆地望著蝴蝶王子,此時蝴蝶王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神情有些猙獰。更不解的是,那個他是誰?她又是誰?看向納蘭。
納蘭冷笑道。
“前世注定的姻緣?真是可笑!你若還還記得這些,何故去招惹那羽神?你若真心喜歡她,那麼你與羽神大婚又是怎麼回事?你口口聲聲說他拆散了你們,其實不過是像剛才那影像演示的一樣,你與她前世注定的不是姻緣,而是怨恨!”
“你說什麼?”蝴蝶王子麵色有些難看。
納蘭繼續逼問道。
“你不就是那隻跳舞力竭的雌蝶嗎?你恨蝶王喜歡那人類的女子,這股怨氣直帶到你轉世成為蝴蝶王子。你沒有想到的是,蝶王轉世會是一條狼。你更沒有想到的是,蝶王在三生石前不惜以翅膀獻祭來換取世跟那人類女子在一起。你更沒有想到的是那位人類的女子轉世為一條狐狸,而他們當真愛的什麼也不顧,包括你這個蝴蝶王子,所以你才去找羽神。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報複她嗎?你這是喜歡嗎?不必說我了,還是看看你自己那顆醜陋的心吧!”
蝴蝶王子臉色又白了幾分。
“蝴蝶王子,別看你外表華麗,其實你隻是一個心胸狹窄的妖精!”
蝴蝶王子被納蘭的這一席話氣得顫抖著。
“你比我好到哪裏去?哈哈!納蘭,你以為你能與那個玲瓏善終嗎?”說著一指小翼,“她就是你噩夢的開始!”
納蘭淡然一笑。
“她叫小翼,不過是穿上那人的玉衣而已。而我是納蘭,也不是他。蝴蝶王子,你弄錯了。你不過是仇恨沒有對象去宣泄才恨天下所有的狐狸,我勸你還是回去隱世的好。你本就不該再出世的!”
蝴蝶王子定睛地看著納蘭,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激怒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說罷他的華衣一展,一道圓形的光團擴散出去,直接將納蘭和小翼包圍在一起,霎那間紫水晶宮像是虛幻了,那文字和圖案同時飛躍出來,彙聚一起,形成一簾色彩斑斕的蝴蝶彩帶,瞬息間在納蘭小翼他們周身外飛舞。
小翼驚呆了,喊了一聲。
“納蘭!”
對蝴蝶王子的突然翻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與此同時,納蘭掌中激射出一道紅紗,與那蝴蝶彩帶絞於一起,而另一隻手則在小翼的身外結下護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