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曉軍說:“這個你不用怕,你隻要跟他正式分手,他敢再來糾纏你,我就幫你去收拾他。他就再也不敢了。”
林青玉終於鼓起勇氣,忽閃著眼睛盯著他,臉露羞怯,緊張得氣也有些發堵,輕聲說:“那曉軍,我們談行嗎?”
雷曉軍身子一震,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你說什麼?”
林青玉已經把這句說話出口了,就壯起膽子說:“我說,我們談行嗎?”
雷曉軍心頭一緊,然後又突然急跳起來,氣也有些發堵。但他還是裝糊塗地問:“我們談,談什麼?”
林青玉的臉更紅了,但她垂下頭,沒有解釋,身體不安地顫抖起來。
雷曉軍挑明了問:“你是說,我們正式談戀愛?”
“嗯。”林青玉點點頭,然後抬起來,勇敢地盯著他,問,“行嗎?”
雷曉軍的心狂跳起來。剛到她家的時候,她能這樣說,他真是求之不得啊。其實他也是非常喜歡她的,但後來被她反複拒絕,再後來又被媽媽勾引過去,與她發生了曖昧關係,他就不再往這方麵想了。再想,就真是母女倆統吃了,這像什麼啊?太荒唐,也有失人倫,這是萬萬不行的。
想到這裏,雷曉軍咬咬牙說:“不行。”
林青玉的身子一跳,眼睛也跳了一下,追問:“為什麼啊?”
雷曉軍當然不會把真正的原因告訴她,隻能找著理由說:“你不是嫌我窮嗎?我還是那麼窮,你就不要心血來潮了,我們不適合。”
林青玉真心誠意地說:“我現在不嫌你窮了,還不行嗎?你雖然窮,卻比富裕的韋天傑好得多,所以我想,曉軍,你就原諒我以前的不禮貌,不懂事,好不好?”
雷曉軍被她的真誠打動,也有些激動,還有些緊張,就訥訥地說:“不是,青玉,話不能這樣說。我隻是覺得,我們真的不合適。”
林青玉迫切地說:“怎麼不合適了?論年齡,我跟你是同年;論長相,我難道配不上你嗎?不會吧?我應該是配得上你的;論能力,你是比我強,可男人總得比女人強些吧?論窮富,我們都是農村裏考出來的,都沒有根底,都很窮,但我們可以自己創業。再說,你現在正在為我們村的脫貧致富奔波努力,暫時買不起婚房,我們家不是有房子嗎?我住的西屋,也就是你現在住著的西屋,就作為我們的婚房好了。”
林青玉說得如此真誠,雷曉軍既激動,又慌亂。他從餐桌上站過來,有些手足無措。為了按掩飾心頭的慌亂和矛盾,他隻好裝作去方便的樣子,去上衛生間。
在衛生間裏,他激動地對自己說:這也來得突然了吧?她怎麼會突然要跟我談戀愛了呢?我有玉芬姐,有龔美霖,還有鬱晶香,她們雖然都沒有最後確定,卻都在等待中。關鍵是房東怎麼辦?跟林青玉戀愛結婚,她就是我丈母娘,哪有女婿跟丈母娘這樣的?
那不亂套了?雷曉軍越想越緊張,越想越害怕,真的跟她談了,以後如何麵對她們母女倆?不行,我不能答應她。青玉,你人確實不錯,我也很愛你,可是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愛你了,不能跟你正式談戀愛結婚,否則就有違人倫了。
還是回絕她為好。雷曉軍下定決心後,平抑了一下緊張而又激動的心情,才走回包房。
他在位置上坐下來,倒了一些飲料,端起來說:“來,青玉,我們再碰一下,喝一口。呃,這件事,我們要慎重考慮,不要一時衝動,我想我們都這樣窮,兩人走到一起,是不適合的,也是對不起你的。有言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所以我理霍文婷,同意跟她分手。我這樣窮,不能再來害你,對吧?”
“不,不是的。”林青玉態度堅決地說,“你以為我心血來潮啊?我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了,隻是一直沒有下這個決心。現在我的決心已下,我馬上注斷絕與韋天傑的關係,跟你正式談朋友,處對象。”
“不不,不要這樣。”雷曉軍嚇得趕緊搖手,“青玉,你還是不要忙著做這個決定,你最好回家跟你媽媽商量一下才定,好不好?”
雷曉軍知道,她媽會更加強烈反對她的,這樣就可以把這個難題推到她媽身上。於是,他更加堅決地說:“子女在婚事上征求父母親意見,聽一聽他們的建議,是應該的。因為他們畢竟是過來人,經驗豐富。你跟韋天傑談,你媽不是一直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