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說:“龔鄉長是個絕色美女,比林青玉還在嬌豔迷人。她隻是二十五歲,就當了鄉長,你說她麵子大不大?要是邢總能去家鄉投資興業的話,馬上就會見到她。”
“真的?”邢偉平一聽,眼睛銳亮起來,“那我倒要見見這位美女鄉長。她也是洪山本地人嗎?”
雷曉軍說:“是的,她是大學畢業後,考公務員考到縣團委的。”
“我們銅興縣窮是窮,卻真的是個出美女的地方。”邢偉平說,“我在那裏讀中學的時候,確實看到好多美女。”
雷曉軍順著他的心思說:“所以你應該去鄉家投資興業啊,在回報家鄉、賺錢發財的同時,還可以認識一些鄉家的美女嘛。”
“你是洪山人嗎?”邢偉平對回洪山投資越來越有興趣。他的眼睛還是先去盯林青玉,才掉頭來問雷曉軍。
雷曉軍幽默地說:“我不是銅興縣人,我是沙林縣人,大學生村官。我就是聽說洪山有美女,才要求到洪山來當村官的。”
說著他自嘲地先笑起來,邢偉平也跟著他哈哈大笑。
林青玉沒有笑,她知道這是雷曉軍,為了迎合邢偉平的心理而隨口胡謅的。她已經對邢偉平有了看法,心裏也更加不安,所以言行舉止變得越發謹慎。
“我想去問一下她的學習情況,不要轉了學,學習反而不好了,那我是有責任的。”雷曉軍在青玉麵前,說話也很注意分寸,“我到了她宿舍裏,問了她學習情況後,又問她,你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我解決的嗎?她想了想說,其它的沒有,就是有一件事,弄得我很難堪,可我又有些不好意思說。”
邢偉平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聽得很用心。
“我說沒關係,你把情況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她才羞澀地說,學校裏有個五級年學生,叫邢小輝。他知道我從農村裏轉過來,家裏很窮,就來糾纏我,名義上說是幫助我。一天,他在食堂裏找到我,說隻要我願意跟他交朋友,他就可能幫助我,給我很多錢,他說他家裏有的是錢。”
邢偉平聽到這裏,臉就難看起來。老情種帶出小情種,他覺得很丟臉,很難堪。他生氣地罵道:“這個不爭氣的混小子,看我不揍死他!都是他媽慣出來的,真是把我氣死了。”
雷曉軍輕聲問:“他是什麼時候,從鄉下轉到實驗小學的?你們怎麼不把他弄到上海來讀書呢?”
邢偉平一說到這個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喝了一口茶,想用喝茶的動作來掩飾心頭的尷尬。他黑著臉說:“他原來就是在上海讀書的,轉去才不到一年。唉,這個孽子,在上海一所小學裏,經常偷偷去網吧裏玩遊戲,在外麵亂化錢,裝慷慨,搭一些不三小四的小流氓,在網吧裏見漂亮一點的女孩就上去糾纏。我跟他媽平時工作忙,顧不上他,他就越來越不像話。我們聽說銅興縣實驗小學,教學質量抓得緊,又可以寄宿,老師輪流值班查夜,管得很嚴,就通過關係,化了一些錢,把他轉了過去。”
雷曉軍點點頭,說:“原來這樣。”心想你氣什麼呢?他不是小時候的你嗎?但他嘴上則說:“可是,我覺得邢小輝人還是不錯的,他行為文明,也懂得禮貌。我聽了我親戚周巍巍說了以後,對他很感覺興趣,就想認識一下他。我讓周巍巍把他叫過來,問了他一些情況。我對我有些害怕。我說你不要害怕,我不罵你,不打你,也不報告老師。但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周巍巍。我說你們都還小,在讀小學呢。要到大學裏,才能談戀愛。我說你知道什麼叫女朋友嗎?他搖搖頭。我說你不要做小情種,像賈寶玉一樣,十三歲就與林黛玉談戀愛,可結果怎麼樣呢?”
他說“小情種”這段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偷偷觀察著邢偉平的臉色。邢偉平的臉色明顯黑了許多,也有些難堪和不安。
雷曉軍又說:“接下來,我又給他說了一些早戀的危害。再針對他威脅周巍巍的話,進行教育。他說,你要是不跟我做女朋友,我就叫人來教訓你。我對他說,你能叫誰來教訓她呢?是學校裏的,還是社會上的?他低著頭不說。我就用實際行動鎮住他,我先讓他掰一根筷子,他兩手再用勁也掰不斷,我隻用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斷了。”、
“啊?你會武功?”邢偉平驚訝地看著他說,“怪不得他對你佩服得不得了,說你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