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看著新科狀元郎騎馬而行路過她眉樓之時避開了視線,她便明白了她已經和過去徹底劃清界限了,和那個她心尖上的人也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她和他原本也不可能在一起,她是青樓妓子,而他是被皇上欽點的狀元郎。她甘願為了他付出一切,隻為了換他仕途順利,她也不想要他帶走她,可是他的翻眼不認人,連隻言片語都不願給他。
她心灰意冷,隻想同一個能讓她溫飽的男子過平凡夫妻的生活,青樓的翁媽不願意放她而去,憤然之下她劃壞了自己的臉,而也正是這一舉動,她才明白,那些個溫文耳語哄著她捧著她的男子,不過是垂涎她的美色,一旦無顏,便全部嚇得走了。而一向對她輕聲細語翁媽看到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就搜刮了她所有東西把她掃地出門,怕她嚇到客人。
她像是一團破布一般被扔在巷尾,讓她害怕的是,即使是她已經破了相了,可是她還是能夠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不善的眼光,尤其是來自男人的邪惡的實現,她不敢一個人縮在巷尾,可在這個樓中待了那麼些年,如今像是浮萍一般,不知道該往那邊去,自己這僅剩的清白的身軀,可誰能夠相信她還有清白,那個人怕也是嫌她不幹淨吧。
她自嘲了一番,便往破廟走去,她這一路走得也算是心驚膽戰,隻是她雖然是個妓子,可也算是嬌生慣養的,畢竟她們這些個人都是待價而沽的,若不養好了,怎麼能給眉樓帶來生意。還好在她到是不是賣身進來的,當初也是被自己的家人放在樓門前的,隻是,翁媽也是個精明,她這樣的怕也是無用之人,留著也是浪費口糧的。不過現在算是自由了,雪柔想著終於可以新生了,隻是她沒有想到,她這個身體,又是在秋冬之際,躲在破廟這種地方,沒兩三天便是發起高燒,隨後便香消玉殞,隻是她更沒有想到來自一縷異世的魂魄倒是替她活出了一個新的精彩。當這個身軀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個軀體裏麵的人已經不是雪柔了,而是一個來自現代的叫做程柔兒的女子了。
作為一個在現代靠碼字為生的女孩子,第一眼醒過來的時候便知道,傳說中力氣的重生穿越便在是發生了,隻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她一直以為重生穿越這種東西,不過是她們這些寫手編出來的東西,沒想到還真的發生了,怪不得,有句話叫做藝術來源於生活。她也隻是寫寫著寫著睡著了,居然穿越了,不知道之前的家裏怎麼辦,她是獨身子女,在現實的世界怕是死了吧,要是這樣的話,她的父母不是成失獨老人了,想到這兒柔兒便開始有些悲傷,眼淚就開始往下流,原本的穿越過來的新鮮感和神奇感消失殆盡,便想著這是一場夢該多好。隻是想著好死不如賴活著,本來就借了人家的身軀,這便也得活得精彩,反正這邊是命了,要回去的話也得先活下去。
“唉,雪柔姑娘,你醒了。”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突然闖進廟中,看到她便手足無措地喊叫起來,想讓她趕緊躺下,可也不敢去觸碰她。柔兒看著這個男子便覺得有些好笑,似乎,看起來,這個軀體的原主怕是這個男人的女神。不過,這個男人看上去也是順眼,雖然長相粗狂了些,但是目光還算清明,暫時來看算是一個好人。她隨口應了一下。“你都燒了好幾天了,一直不見好。還好你醒過來了。都燒了好幾天了”男子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蹲到了離她一旁的角落,程柔兒便有些奇怪:“你蹲在那邊幹什麼?你過來,我有事兒想問問你”剛才她也打量過自己了,自己的手指纖細又柔軟又白嫩不像是過苦日子的,隻是怎麼會一個人孤身一人在這種沒有什麼遮攔的破廟之中。男子聽到柔兒這話,眼睛明顯放光,開心的樣子溢於言表,可是馬上又搖了搖頭,還是蹲在那邊:“我,身上都是味兒,怕熏到你。”男子看上去很老實,但是卻也看上很靦腆,甚至,柔兒覺得他還有一點緊張,雙手一直在那邊搓著。柔兒便笑了笑:“沒事,你離我那麼遠,我現在沒什麼力氣,扯著嗓子也累的慌。”柔兒便還擺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樣子,隻是本來這個身軀就是元氣大傷的,看上去倒真的是可憐的。男子便挪了幾步,特地還是蹲在了柔兒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