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天並不像往常那樣激動,隻是稍稍推開冷姬,讓她不明究裏。抬眼一看,玄極天竟然表情緊繃,像是極力隱忍著什麼。
“極天,怎麼了?我說得不對麼?”玄極天這個樣子是冷姬沒有見過的。
玄極天仍舊不語,冷姬有些慌了。她見過玩世不恭的玄極天,獨當一麵的玄極天,唯獨沒見過此刻如此凝重的玄極天。
“極天,極天,你說話呀!“冷姬推了推玄極天,可他還是一言不發,隻是定定的看著冷姬,神情依舊緊繃。
冷姬本想繼續追問,可她竟然發現了玄極天眼中的淚意。夜色迷茫,或許是她看錯了,但看樣子又.....,她還是選擇沉默比較好。
“知道了。”他們如此對望了半晌,玄極天深吸一口氣,口吻平靜的蹦出一句。
“知道什麼?啊....”冷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玄極天打橫抱起,一路施展輕功,狂奔跳躍了數十丈。
“娘子的深情厚意,為夫知道了。”玄極天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不斷的抱著冷姬飛上飛下,忽高忽地,馳騁在積雲山上的密林之中,愜意暢快,狂喜輕鬆。
“你快放我下來...你這個瘋子....”冷姬雖然嘴上埋怨著,但心裏,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手緊緊勾著玄極天的脖子,享受著屬於他們二人的親密。
大約過了一刻鍾,他們已經輕鬆到了山下。白日停放屍體的地方,鋪著一張張帷布,帷布下麵躺躺著無數冤魂,等著昭雪。
“都安排好了。”玄極天剛把冷姬放下來,齊民就上來回報。
“該來的人都來了,慈心也該給他們一個交待了。”慈心惡事做盡,今日也要讓他嚐嚐任人魚肉,的動彈不得的滋味。
“帶上來!”玄極天聲音洪亮,在黑夜中格外振奮。
“走!你這個老禿驢!今天就讓你血債血償!”齊民押著剛抓的慈心,還有那個殘廢的雲嗔和昨日不知悔改的一群惡徒,來到了大片屍體麵前。
濃濃的黑夜,頓時火光通明,玄極天命人在周圍點起火把,照亮眼前的一切。他們把所有的難民都召集到現場來,讓他們親眼看看慈心的真麵目。
“這麼晚了,叫我們到這裏幹嘛呀!”難民中有人開始抱怨。
“是啊,是啊!都這麼晚了,發糧食明天吧!”一位大嫂叫嚷著。
“大家少安毋躁,這麼晚叫我們來肯定有事的,再等等,等等就好了。”成大嫂多半猜到是什麼事了,於是幫著安撫。
“是啊,大家等等吧!總有個說法的。”二狗子也站出來說話。
“哎,你不是二狗子嘛!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啊?!”一位大嫂認出了二狗子和解救的漢子。
“對對對,你是大成子....我家興兒跟你一起去做工的,他也回來了嗎?在哪兒?在哪兒呢?“接著火光大家陸續看清了周圍的人,開始追問自己兒子的下落。
“這...你們還是....自己看吧!我....我不知道怎麼說...”二狗子抱著頭,蹲下來。
“二狗子兄弟,這怎麼回事啊?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男人跟你一塊去的,現在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啦?你得跟我們說清楚啊!“看二狗子的態度,估計不是好事。婦人便開始慌神了,拉扯著成嫂子,要個說法。
場麵頓時亂城一團,慈心見狀趁機狡辯,企圖汙蔑玄極天他們。
“大夥聽老衲一言,我們這裏被響馬襲擊,你們的男人都被他們殺了,麵前就是屍體。大夥快來看啊,快啊,遲了就來不及了。”慈心想引起大家的恐慌,上百號人衝上去,做不了什麼,自己也能趁亂逃走。
慈心平日裏裝得一幅慈眉善目的樣子,大家都信以為真,聽了這話紛紛衝上前來,要翻看帷布,察看自己親人的屍體,場麵一時難以控製。
慈心一看時機正好,便想渾水摸魚,悄悄的從人群中溜走,被齊民一把拽住,一路拖上了前。
“大家都住手,不要看,不要看!”齊民生怕那些家屬看到自己的親人,死得這樣慘,會承受不住,因此拚命阻攔。
“大家快上去,不然響馬要毀屍滅跡,燒掉屍體了。“慈心還在危言聳聽,煽動難民。
冷姬搶先上去,狠狠的抽了慈心兩個嘴巴子。玄極天聚氣於掌心,一道真氣將家屬震開,大家被震得倒退了幾步。
“全都退回去!”難民被玄極天的氣勢震懾到,愣在原地,不敢上前了。
“二狗子你上來,跟大家說清楚。”玄極天厲聲叫道,這個二狗子,這時候吞吞吐吐的,還給了慈心機會。
“我說!我說,大家聽我說。”二狗子聽到玄極天招呼,像是突然醒過來一般,撥開人群到前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