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心中可有芥蒂,怠慢於他。”奪臣子的未婚妻,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秦文嶽在朝他堂恐怕也不好過吧!
“不,相反父皇對甚是倚仗。在父皇心裏,認為是母妃傾心於他,自動退婚。故而覺得委屈了秦文嶽,加上他辦事得力,一路從翰林升任宰輔,好不風光呢!可憐我母妃卻.....“香消玉殞,這半句萬魏東澤怎麼也說不出口。
”殿下,切莫傷懷。娘娘在九泉之下,當隻殿下雄才偉略,必定會為百姓,為國家帶來安定。這也算告慰娘娘亡靈。”玄極天發現魏東澤有些走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娉婷嫋嫋的雲岫。她正在院中為殿下烹茶,仔細而專注。
玄極天心中一陣柔軟,他想冷姬了。現在已過申時,冷姬連夜趕路也不知到揚州沒有,炎夏的風穿堂而過,雖有涼意卻不清爽,對麵君臣各有憂懷,不免覺得粘膩。
涼風習習傳我意,不知何時入你心.....
揚州邊境,一輛疾駛而過的馬車揚起滾滾煙塵。車裏正是連夜趕赴揚州的冷姬,馬車一陣顛簸,驚醒了靠在窗邊小憩的冷姬。
“長勝,到揚州了嗎?”冷姬輕聲的問趕車的車夫,此人是忠伯的孫子,在魏東澤手下聽用,身手也還過得去。齊民本來要跟來,但還是讓冷姬給攔了,玄極天在京城,身邊沒個用慣的人可不成,朝局險惡,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麼?還是有齊民在比較放心。
“姑娘,還差幾裏地呢。您再歇會,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到了。”道路顛簸,他怕冷姬聽不清,長勝扯著嗓子回答。連帶車裏的婉娘,翠兒也吵醒了。
“小姐,我們到揚州了?”翠兒揉著眼睛,含糊的問冷姬。
“還沒呢,你和婉娘再睡會兒。”到底年紀小,翠兒也是貪睡的,迷迷糊糊又睡過去了。
“婉娘,你有心事?”冷姬看到婉娘正在出神,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手絹。
“哦,沒有姑娘。就是有些不放心。”婉娘不放心誰?那當然是....
“不放心齊民吧!你放心,他師父會看好的,絕不讓他吃虧。”這點信心冷姬還是有的,玄極天絕不會讓他涉險。
“有宮主在,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就是怕齊民老實,落入了什麼陷阱裏,不好脫身。”達官貴人們的陷阱,並不是實打實的拚命,有時候一句話,一個失誤,就能讓你粉身碎骨。
“誰說不是呢?人人都道江湖險惡,可朝堂政局是比江湖險惡百倍的去處。教我們如何放心呐,所所以啊,婉娘。我們應當保護好自身,別讓他們擔心,好好做他們的賢內助。你說,是不?”明明冷姬自己年紀也大,說出話來卻像婉娘的長輩,真是托了玄極天的福。
“嗯,姑娘我記住了。”婉娘不是個矯情的人,她喜歡齊民,也不會去想配不配得上的問題,隻要能保齊民萬全,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把錢財都交出來!否則就殺你們個死無全屍!”馬車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高嗬,冷姬掀開車簾一看。一群山賊打扮的流寇。
“這位好漢,我們不過是尋常趕路的,這裏有幾個錢,好漢拿去,給兄弟買碗酒喝,家裏催得急,還望好漢行個方便。”說著長勝從懷裏掏出些散碎銀子,遞給了領頭人。
“呸!就幾兩銀子,也想打發我們。我看你們是不知我們沙海幫的厲害,趕車的,叫你家主子下來,把身上的錢全給我掏幹淨嘍,否則你們都得死!”為首的賊人掃了一眼銀子,很顯然不滿意這個數目。隻是這沙海幫?
“婉娘,沙海幫的人不是都歸屬玄機宮了嗎?怎麼還有人在這裏橫行霸道!”冷姬納悶,讓婉娘在出窗邊瞄了一眼。
“姑娘,是李二麻子。李大海的侄子。“婉娘認出了領頭的賊人,是李大海的餘孽,當時李大海伏法之後,兄弟們都歸順於她,隻有這個李二麻子逃了,因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追捕,想不到他落落草為寇,在這裏打劫鄉民。
“哦?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留他一條命,居然不知悔改,做這等為禍百姓之事。姑娘我倒要看看,今日究竟是誰的死期!”冷姬放下狠話,讓婉娘靜觀其變。
“幾位可別敬酒不吃,我家主子不願多事,才給幾兩銀子。若幾位不領情,那就莫怪我手狠心黑了!”長勝翻身下車,準備反擊。
“喲,老子幹這行這麼久,就沒怕過誰!今天倒遇上個狗娘養不怕死的,好那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兄弟們,給我上!”李二麻子看馬車的式樣和帷布便,知道車裏坐的人非富既貴,肯定不少東西,絕不會輕易放過的。
“李二麻子,你今兒是要誰的命啊?”婉娘掀開簾子,冷姬緩緩下車。
“你....你是...你這個臭婊子!害了我二叔,你怎麼還沒死?今天我要替我二叔報仇!”看到婉娘,李二麻子心中已有幾分懼怕。流水席那天,他親眼見過婉娘是怎麼鞭打李大海的,那模樣他想想就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