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幫鬱初北拿了外套慢悠悠的往外走,不急不緩的,任家長怎麼催,他的世界都是樹上的葉子、腳下的螞蟻。
樂瓶安正在說話,見到他突然愣了一下,急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追出去。
身邊的人愣了一下,見怪不怪,瓶安是那種風風火火,靈感無處不在的女生,是他們這些人羨慕不來的。
樂瓶安追到走廊,直接喊:“顧君之。”
顧君之在樓廊的盡頭,推開樓梯間的門,抬步進入。
樂瓶安急忙追過去,她聽說他和鬱初北的事了,她沒有自認自己比鬱初北更優秀,可她又差在哪裏,是她先喜歡他的,也曾一次次的想跟著他的腳步回家,雖然後來都跟丟了:“顧君之!”
顧君之聽不見,慢慢的往下走,胸前抱著鬱初北的外套。
樂瓶安頓時覺得委屈不已,反正樓梯間也沒人,大聲道:“我哪點不如她好!”
顧君之旁若無人的走著,聽不到外麵的一切聲響。一會初北要去新公司那邊,所以讓他上來拿外套。
樂瓶安見狀,心裏不甘,是她先發現他,對他的感情也是純粹的,甚至能看懂他的才華。他的優秀,為什麼不是自己!
樂瓶安急忙跑下去!追了幾節樓梯,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突然停住腳步:“顧君之!”
顧君之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
“顧君之,我喜歡你!”
猶如通天鬥笠的樓梯回蕩著她的聲音,卻沒有該出現的人出現……
……
大學城區重新喧鬧起來,大批的學生走出校園,穿梭在城市的一角。
海城大學宿舍樓內。
江夢瀟放下書本,踮起腳:“璐璐,你怎麼沒去上課,今天教授點名了,璐璐?”她掀開被子,露出她哭腫的眼睛,也很無奈:“好了,你要是不高興打電話罵他一頓就好了。”
“我才不!”楊璐璐看著好友,傷心的不得了:“我都是為了誰,我要不是為了他我至於跟他的家人鬧翻!結果我成了壞人!”
“別哭了。”江夢瀟幫她擦擦眼淚:“他以後會理解你的,反而是你,這樣一走了之!還不是趁了那些人的意,說不定就是她們故意要趕你走!等你走了!你老公所有的東西都是她們的,要我說你就不該跑出來。”
楊璐璐想到這一點,瞬間坐起來,下床:“我怎麼忘了這件事,謝謝你,那些人肯定是故意的,想把我趕走好忽悠夕陽!她們想都不要想,隻要有我在一天,她們就別想得逞,你說她們心怎麼那麼壞。”說著急忙拿盆出去洗涑。
“壞人多著呢,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天真活潑,我去幫你買點吃的。”
“好!謝謝了!”人已經跑遠。
……
繁忙的城市開始了另一種燈火通明的喧囂。
鬱初北洗了澡,頭發用發卡隨意的別起,穿著與顧君之同款的套頭小熊睡衣,坐在書桌前算賬。看著列的清清楚楚的賬單,鬱初北無奈深吸一口氣,認命的拿出手機,逐個翻聯係方式。
賬麵上的缺口很大,首付三十五萬,如果從路夕陽那裏拿到那筆錢自然沒什麼,但她還沒有全部拿到手,還差一些。
秦姐倒是能幫忙,但她這裏能想辦法的話,她不太想跟秦姐開口。
鬱初北看眼大姐的名字,衡量再三,猶豫了又猶豫,覺得還是應該撥過去,應該嗎?
顧君之手裏晃悠著毛巾,抬著頭看著掛在牆上的拉力器,歪著頭看看、正著頭看看,這是鬱初北昨天給他買來鍛煉身體的,但——這東西能鍛煉身體?
顧君之懷疑的看看稍微使點勁就能崩壞的殘次品,多少錢買的?十元?十五?
鬱初北一咬牙,直接撥了出去。
她不是怕她大姐,她是怵她大姐,在家的時候,她跟她大姐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無它,理念不同,說也說不到一起去。
在鬱初北看來,她大姐腦子有點……怎麼說呢老封建。
大姐覺得爸媽做什麼都是對的,比如初三就該忍氣吞聲,初三不能嫉妒弟弟,她們這些女孩子所有的好東西都該是小四的,小四不要的東西不能隨便撿,小四就是鬱家全部的意義。
大姐結婚前如此,結婚後更是將男人是女人的天貫徹的淋漓盡致,在婆家勤勤懇懇什麼事都做,將男人伺候的像上帝,如今年紀不大,她先白了頭發,看起來滄桑的還不如她媽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