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昏迷了三十個小時的路夕陽緩緩轉醒。
王新梅見狀,急忙撲上去,激動的落下眼淚,趕緊讓老伴快去找醫生:“夕陽……夕陽是媽媽……”
楊璐璐也瞬間撲在病床上,喜極而泣的看著老公,太好了,夕陽醒了,夕陽醒了,沒有什麼比這更令人安心的了:“夕陽……夕陽……”
路夕陽眼睛模糊,腦子混沌,意識還有些不清楚,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腹部仿佛被攪碎又要炸裂一樣,劇烈的痛感先於意識瞬間淹沒了一切感覺!很痛!蝕骨的痛!
楊璐璐緊張的握住路夕陽的手:“夕陽,夕陽你怎麼了?是不是很痛,夕陽……”楊璐璐又哭了。
王新梅更是心疼不已:“醫生怎麼還不來!夕日快去再叫醫生,你哥疼的受不了了——”
醫生被喊的快速推門而入,見他豆大的冷汗瞬間濕了病服,皺眉,他以為出什麼事了,但還是很理解家屬的心情,直接吩咐護士給他打止痛針,檢查了一下病人的情況,囑咐了些叮囑再三的護理常識。
王新梅送走醫生,心疼不已的看向兒子,她的夕陽受苦了,她苦命的孩子,不過放心,過了這個坎就好了,以後大好的前程等著他。
王新梅這樣想著,又覺得欣慰,少了壓在心裏的大山,兒子也能輕鬆些吧。
楊璐璐見夕陽還是疼的厲害,又輕聲哭了起來,昨天公司的人來過了,送了一些東西,留下一萬塊錢,都是同事的心意。
路夕陽沒有看任何人,疼!衝破意識的疼!除了疼再沒有了其他感覺一樣!
止痛針過了很久才起上作用。
路夕陽在眾人的擁簇中,意識才稍稍清醒了一些,依稀想起自己怎麼了,記起自己為什麼這麼難受!又因為什麼住的院。
鬱初北的畫麵和沒有預料的一腳,讓他隱隱覺的腹部又開始疼,昏倒前的一幕也重新在腦海中浮現,那個人……
路夕陽心裏頓恨!驟然看向在場的人,吐字艱難:“鬱初北呢?”說完便覺得渾身疼的難受,腹部又炸開一樣!
楊璐璐驚愕的忘了哭,甚至忘了看他額頭的汗,她沒想到路夕陽一睜開眼問的是鬱初北!眼裏的眼淚都忘了往下掉,本含泣的麵容瞬間扭曲起來:“路夕陽!你什麼意思!”
“喊什麼!”王新梅也不解的看著兒子,兒子怎麼了?“慢慢說,不急,不急……”
路夕陽忍著劇痛,撐著一絲清明掙紮要說話!那個人敢出手,他就不會讓他好過:“媽……”一開口傷口好像要崩開一樣:“報警了嗎……”啊,好疼!他要讓那個人坐牢!一定要讓他坐牢!
王新梅有些反應不過來,隻顧著照看兒子,回過神後,頓時不安的垂下頭。
兒子是受害者,按說這件事該兒子出麵,兒子說不要賠償堅持報警,就報警,可現在……
王新梅推脫的看向路桃林。
路桃林還站在門邊,見狀,幹脆不進來了。
楊璐璐聞言要笑不笑,神色緩緩冷靜下來,突然問:“你為什麼要報警!”報警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這麼迫不及待!
隔壁病床的人聽到動靜看過來。
王新梅覺得丟人,急忙嗬斥她小點聲。
楊璐璐有什麼好怕的,她現在這個樣子,老公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問她的傷口,不是她的情況竟然是問鬱初北!加上鬱初北昨天說的一番話,她怎麼能不胡思亂想!
路夕陽覺得楊璐璐問的毫無道理,自己被人打了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們都不報警嗎!當然要讓警察抓了對方給他討回公道!
楊璐璐可不那樣想!她看著他的神色,突然冷笑道:“你想報警!怎麼報警?你們私下可談妥了的?
人家鬱初北可說了,出事地點在金盛。
金盛可沒有人為你報警,更何況你們連鬥毆都算不上,他踢了你一下就結束了,誰知道你是自己昏倒還是突發疾病!
還有你的家人早迫不及待為你談妥了一切事宜,你覺得還需要報警嗎,還需要把人送進監獄嗎?還有,你為什麼堅持要把人送入監獄,方便你和鬱初北舊情複燃嗎!!”
路夕陽頓時覺得腹部更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