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蘭蕙有些為二少爺委屈,都是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的年級,何必將事情做的這麼明顯,不就是一些身外物,看的那麼重幹什麼!以為誰稀罕!
再說大少爺就一定是他們心目中最好的人選!也許將來還不定誰厲害過誰!
包蘭蕙再看向自己旁邊的小孩子時,不禁有些維護的意思,連一向冷靜的性格,此刻再看到對麵小姨和那幾位一表人才的成年人時,都不高興了。
白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愚昧。
吳姨嫌他們吵的時候,看到了她的目光,但又移回來,嗔怪夏侯執屹他們,不讓他們堵著大少爺圍著,至於外甥女,時間不對。
回頭會說給她聽,否則她做不了一年就會被夏侯執屹踢出去:“好了,好了,周圍的空氣都渾濁了。”頭疼。
夏侯執屹怎麼會讓,繼續跟幾人較勁,恨不得揪下幾率頭發比一比,誰輸誰贏,要不是礙於孩子母親肯定護著兩位少爺,他非拔下一根來爭取監護權。
鬱初南、鬱初三、鬱初四誰也不好提醒他們旁邊的老二,隻能說,這些人的世界不好猜。
在吳姨的高興中,夏侯執屹的堅持中,高成充的不相讓裏,鬱家三人的茫然間,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把年紀的古教授帶著自己的徒弟們進來,見一堆人圍在病房裏,氣的險些沒有把剛才在顧先生那裏受得氣吼出來!“都在這裏幹什麼!嫌顧先生回來的晚看到這兩個是不是!孩子抱到隔壁去!快!”
眾人才猛然想起還有顧先生!麵對著兩位少爺的喜悅都生生因為‘顧先生’三個字壓下去一截!
沒有敢耽誤,還沒有爭出個所以然的夏侯執屹,絲毫不敢耽誤。
吳姨更是手腳麻利!
帶著所有孩子用的東西,用過的紙張,包括空氣中的氣味都快速移了出去,誰知道顧先生會不會連味道都嫌棄!
鬱初南、鬱初三、鬱初四看著一眨眼的功夫搬空了的房間和兩位小外甥,麵麵相覷。
夏侯執屹突然探出頭:“大姐,過來啊——”
*
手術觀察室內。
鬱初北剛剛已經醒了,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征兆,身邊也沒有醫生,就看到顧君之守在她床邊,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鬱初北頓時笑了。
顧君之眼裏的驚喜仿佛初抬頭的雛鳥,看到了歸來的母親!毫不掩飾。
鬱初北下意識的握住他的手,繼而細細感知了一下身體狀態,傷口微微的疼痛,讓她知道現在很好。
鬱初北頓時有種高考結束,可以打自家調皮孩子的衝動,整個精神都放鬆了下來。
不過緩口氣才發現,很累,頓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笑什麼?”委屈的,還有剛才被凶了後的一些嬌氣。
鬱初北眼睛很亮,有熬過去的如釋重負,也有對他的心疼,想打他的那一下,也因為時過境遷,覺得沒那個必要了。
鬱初北反而更喜歡的握著他的手,看他的目光越發溫柔,仿佛花落的一刻,結出了更充實的果實,所思所想又是另一個境界了,連日常所見都變了一種味道。
看向顧君之的目光,也更加柔軟,更加願意將心比心:“生我氣了?”拇指劃過他的手背,帶著一絲絲安撫。
顧君之頓時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看了自己親娘家,但他不是隻撒嬌很懂為自己造勢:“沒有,就是剛才沒了你……有些害怕……”
白淨依賴的側臉,嫣紅的唇瓣,飛入鬢間的眉宇,烏鴉般的睫毛,清冷如塵卻不自知的氣質,輕輕吹口氣都能鑽入人心裏紮根發芽,更何況如此繾眷的說話。
讓聽到的人恨不得為他掏心挖肺,填補他所有的不高興。
鬱初北領教了一年多,也沒有練出來,什麼時候見了心也能再軟幾分,想看一眼孩子的心情都可以等待了。
何況她也不是非要讓孩子長在眼前的人,聲音不禁更柔了幾分:“剛才是怕你受傷,並不是要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