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夜擦擦眼淚,可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何況我也是為家做過貢獻的啊,你和嫂子剛從海城回來的時候說小風小雨回來後還要吃一段時間的藥,大哥在海城又出了事,問我能不能先結婚,用一部分我的彩禮,我說一句不願意了嗎!
結果這麼大的事,說都沒有人跟我說,我被婆婆問到麵前,我就願意了!”
王新梅想安慰安慰女兒。
路夕夜轉身就跑了!太過分了,她嫁的近,不能說每天都能回來,但一個月都要回來一次看父母,最近更是三天前剛回婆家,就是這樣,她竟然都不知道二哥和二嫂今天走了!
她怎麼能不心寒,八萬的彩禮,她全留家裏了!以後還能指望他們想起來讓小慶跟著去享福。
那她也得讓大哥知道,當初寄到海城的兩萬元,可是她的賣身錢!要不然她也大二了!
……
鬱初北覺得這兩天顧君之的情況有所好轉,心情好多了,在她晚飯後收拾廚房的時候,他也有心情擺弄花草了。
總之比前幾天總是要看著她,才能安心一點的精神狀態,這兩天有質的飛躍。
鬱初北將此歸結為,自己的‘辛苦努力’。
鬱初北從廚房出來,張開雙手:“親愛的——”
顧君之立即放下小噴壺,開心的撲過去!不過因為身形的絕對碾壓,輕而易舉的把人舉起來,在高空轉個圈,然後抱在胸前各種揉搓表示喜愛。
鬱初北覺得自己腦袋肯定不能見人了!
顧君之抱著人回到沙發上,打開電視,將初北放在胸前,固定住,腦袋放在她肩膀上,手裏拿著遙控器,殷勤的問:“看哪個?”
鬱初北哪個也不想看,想讓他把腦袋拿開,他說放上去,就是真的放上去,他的腦袋多沉沒有計算過嗎。
顧君之感覺到她柔軟的小手使勁推自己的臉的舉動,也不離開,他就要在這裏——
……
“姐,我昨天做了一點鍋……鍋巴……味……味道挺好的,您……嚐嚐。”鬱初三前麵說的挺好的,突然看到從玄關側麵冒出來的陰森森的、麵無表情的二姐夫,臉色蒼白的猶如——鬱初三趕緊打住腦海裏的想法,但舌頭頓時打結,越說後麵的話越不自然,趕緊將手裏的盤子交給二姐,轉身跑了。
鬱初北甚至不用回頭看,長腿直接往後踢,就踢到了顧君之的腰:“故意的是不是——”昨天覺得他身體有所好轉的話收回,分明是越來越奸詐,為了不讓初三進來,這種下三濫的招式都想出來了!
顧君之頓時抱住她一條腿,往回拖。
鬱初北又不是丹頂鶴怎麼可能站的住,趕緊討饒:“我錯了!錯了!快放手不鬧了,維持不住平衡了,顧君之!還想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
金色的碎沙仿佛一粒粒幸福的光,伴隨著縹緲的意境緩緩的從枯洞中慢慢的上升。
它一點也不著急,像舞女甩出的袖紗,像夜間第一縷霧氣,像懶洋洋的雲海晨光,慢慢的、悠閑的上升。
金光散漫,又仿佛不在意數量、多少、形式,它隻是在享受過程,享受縹緲如夢的情感,享受思維渙散中無盡的靈魂相融。
霧氣在空中慢慢的凝結,猶如春日夜緩緩形成的雨霧,凝聚到足夠的重量,便淅淅瀝瀝的落下。
由金霧形成金雨,雨水形成小河,緩緩的向血河內流去。
那總是不安的、仿佛永遠也停頓不下來的暴戾、掙紮、痛苦,才與金沙融合的血河中,漸漸得到短暫的安撫,一片難得的祥和安寧。
朝聖的‘人們’心情各異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青麵獠牙的嬰兒生不出任何搶奪的心情,因為這些金沙在發光,光明入輝,無差別的散發著溫暖的力量,給與周圍無限的溫暖和蓬勃的生機。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充盈了一些,壞蓮藕般的手臂幾乎要形成雪白的皮膚。
黑衣少年也感覺到了,身體在快速修複。
他還注意到,白衣也難得沒有走,在趁機修複他比自己更嚴重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