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坤取了飯,默默坐了下來,卻沒什麼心情吃了。
其實不怪她抱有固有的印象,隻要不是嫁給男人後與之風雨無阻創業,身邊的女人無疑都年輕漂亮,鬱總並沒有這樣的特質,至少站在顧董身邊的她絕對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她沒有明豔的容貌,也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氣質。
因為沒有,才更讓她覺得不一般。
其實說來可笑,如果顧董身邊的女人年輕漂亮,她或許沒有這麼驚訝,還會覺得有一爭之力。
畢竟比年輕、比容貌,永遠沒有最好,隻有層出不窮的更好和更新鮮的新麵孔。
可如果不是呢?身價不菲且能力不俗,正值人生大好年華的男人,選擇了一位在容貌上並不突出,甚至讓人印象並不深刻的女人,說明什麼?
說明至少有一樣,對方對顧董來說是特殊的,是別人比不了的。
徐思坤不覺得這是好消息,至少意味著,就算顧董在外麵發展什麼,都不會在十年內撼動鬱總的地位。
徐思坤覺得自己想多了,苦笑的加起幾粒米送入嘴裏,慢慢的嚼,筷子無意識的撥弄著碗裏的米飯,她怎麼去分析顧董了。
她最近真是無藥可救了,見到什麼人都下意識的在腦海裏分析為自己所用的可能,就她這樣的女孩子,不招人喜歡才是應該的。
但,如今這樣不招人喜歡的習慣,才是她的常態。
她小的時候生活優越,人人羨慕,父母供給了她最好的家庭條件,教育她聰明向上,但她也跌落過泥沼。
躲債、忍受周圍的譴責、被堵的連租住地下室都回不去,恐懼、害怕,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助,她每天舍不得做公交,徒步上學,下雨的時候家裏隻有一把傘;生病了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她在窄小的地下室裏等媽媽淩晨回家。
徐思坤從那時候起,就發現她比同齡的女孩子目的性更強,甚至失去了天真的資本,可那又怎樣,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
同樣是要靠雙手去打拚,誰的感情是能被輕易摘取的,不都要竭盡全力,有人不願意‘降尊紆貴’自然就有人願意‘勾搭拉攏’。
她能抵得過在校時顧君之容貌上對她的誘惑,自然就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比如顧董,她失去了最好的接近機會後,就是沒有機會了,畢竟知道對方有妻有子,還往上撲,任何感情都不足以漂白。
而她等了這麼久,不是等一段見不得光的感情的,何況顧董正年輕,他未必覺得自己多好。
徐思坤垂下頭,想不到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可這些不重要,她這麼多年,豐富自己的知識儲備,不斷抬高自己的內在外在價值,要的就是不再回到不能掙紮的泥沼裏。
顧君之有家庭,她能得到的利益當然不多,還會背負一定的社會風險,鬱總能走到今天,想必也很明白什麼女人應該防範,甚至如果她真敢踏出那一步,會讓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
所以她的目標從來不是顧董,在這之前她最有可能接近且合理的選擇目標——是顧氏集團的私生子顧成,天世集團開發部總經理,能力、個人魅力、和他過往的情史、以及未婚,都是值得一博的目標,這個男人足夠她付出精力、時間和心力與之談一場風花雪月又足夠隱秘的職場戀愛。
如果能就此結婚當然最好,不能也沒有什麼關係,她也能從慷慨的顧經理手裏得到一筆不小的積蓄,多過她十年的奮鬥。
可如果顧董能帶她進入另一個圈子呢?
那個圈子裏有慕氏集團的慕總、夏天信托的夏侯執屹、以及木家的大公子,那個圈子……
徐思坤的目光深思又平靜,下意識的想這種可能性!
因為她和顧君之認識,不可能沒有這種可能性,她不用勾住顧董,隻需要恰到其分的曖昧,讓他帶自己進入那個圈子——
徐思坤將筷子放下,漂亮冷靜的眸光中,為自己換了一條路,她起身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