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之是淩晨一點多回來的,周身散發著陰鬱的冷氣,身上蘊含著暴躁的力量,眉頭緊皺,肌肉緊繃,帶著曆經生死的刺激和倦怠的焦躁疲倦。
他們每個人都有相對的缺陷。
他也不例外,他控製不住易爆的情緒,尤其工作中,見到那些低級的錯誤出現在眼前,他就想抽出刀,一刀解決了那些蠢貨!活著幹什麼!
每每這種情況壓抑不住的時候,他連自己也想弄死!所以隻能是誰死誰倒黴!很多時候他必須出去做點什麼,壓製這種想將所有人都弄死的暴躁感。
現在的情況還有所不同,發泄過後的暴躁在酒足飯飽後還帶著說不清的詭異感,讓他熱血上湧,手心燥熱,想捏碎什麼,填補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癢!
顧君之被這種感覺煩了一路,中間把高成充打了半死也沒有緩和這種不適,反而越來越糟。
顧君之哐當一聲推開房門,一路扔下沾染了異國痕跡的衣服,煩躁的進了狹窄的浴室,打開花灑,開到最足,任由冷水衝刷著還未冷卻的身體。
鬱初北被哐的一聲驚醒了意識,但還沒有完全醒,下意識的抱過顧徹,迷迷糊糊中被淅淅瀝瀝的水聲吵醒。
下雨了?
鬱初北勉強睜開眼,拍一拍欲醒未醒的顧徹,起身去關窗戶,結果……窗外什麼都沒有……
鬱初北疑惑的縷縷頭發,抱起醒了要鬧騰的顧徹,聽到了聲音來源,打開門,刹那間燈火通明,水聲更響!
鬱初北趕緊關上門,門外有保鏢,小區內有保安,她的安全意識有些薄弱!但現在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鬱初北平複下眼睛突然遭受的光線刺痛,不管門外的人,哄顧徹:“沒事……沒事,是爸爸回來了,睡吧,睡吧……”心裏把他從頭罵到腳!也不看看幾點了!這動靜!不知道的以為他獨居!
鬱初北重新抱著顧徹上床,再有起床氣她也不可能發火把人趕走,這裏也是他家,再說了,對方未必把她當盤菜,聽她的話。
鬱初北與顧徹躺好,先把顧徹哄睡了,蓋上被子繼續睡。
在鬱初北迷迷糊糊的要睡沒睡之際,外麵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聲音絲毫沒減量,哐的自我、任性!
鬱初北昏昏欲睡的腦子,頓時驚醒!猛然坐起來!要殺人!
顧徹也跟著醒了,嘴巴一瞥,就要哭!鬱初北險些炸了!急忙抱著特重的孩子,起身,煩躁打開臥室的門,聲音透著三分陰寒之氣:“有……”
顧君之不等她開口,他穿著睡衣,脖頸間還有些水汽,頭發因為洗過柔順的散在眉宇間,卻散發著與迤嬴完全不同的男性爆發力和存在感十足的侵略性,整個人都厚重壓抑起來,陌生又冷硬。
他直接轉身,聲音依如他的人:“讓人送一份夜宵上來。”轉身,冷硬的進了次臥。
鬱初北罵人的話停在唇邊,以為自己幻聽了!外麵站了兩個保鏢,不對,那是迤嬴的配置,外麵站了七八位保鏢,再加上易朗月、顧叔隨時聽候差遣,你喊誰不好!打開門就是聽你話的人!非要敲她的門,不知道她帶著孩子呢!
鬱初北想砸上門不理他繼續睡!但想到他極有可能繼續敲,而且根本沒有說理的地方,因為她再腦抽,也不會跟這個人理論!
有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讓她知道,他有極強的掌控欲和唯他獨尊的報複欲,跟這種人講道理,就是給她自己找不痛快,何況他的確是這片世界的王者。
鬱初北妥協的給顧徹裹了一件小薄巾出去,日常思念迤嬴一秒鍾,打開家門,讓門口的保鏢通知顧叔……
鬱初北話沒有說完。
顧叔就已經穿著一身立領小西裝,風度翩翩的提著食盒來了。
顧管家眼神好,下了電梯,看到夫人抱著睡著的大少爺,立即恭敬的開口:“夫人還沒睡,顧先生沒有用餐,我來送一份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