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太困,在這睡:“你睡旁邊……”鬱初北把孩子和自己往左邊挪了挪了,留出更大空間,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湯姨睡覺淺,因為訓練科目的不同,對付又是十三四的孩子,常常出些陰損的注意,有些習慣還有沒有退去。
聽到門開的聲音時,湯姨已經醒了,她利落的起身,默不作聲的站在了顧先生身後。
顧先生夜間經常過來看看,今晚會過來,並不令人意。
顧君之沒有看湯姨一眼,昏暗的燈光亦不影響他視物,他依舊穿著回來時的襯衫長褲,站在床邊,目光無波的看著床上的兩個人。
隻有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時有一抹柔色,放在另一個身上時又恢複冷靜。
晚飯後她就沒有再上去,所以他活該被一點小恩小惠安撫好。
而且他現在還沒有睡,她沒有發現?以前不是為此無所不用其極,現在動一下腦子都腦子疼了!
已經完全不買晚飯前為他殫精竭慮的賬了,隻覺得她睡的當真礙眼,曾經的熱情到底沒有堅持夠一年,還真是時間短暫,不值得大書特書。
湯姨感覺到室內越來越低的氣壓,下意識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快速想,哪裏不對。想慢了有可能搭上的就是一條老命!
顧君之t突然在床邊坐了下來。
湯姨見狀,怔了一下,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才想起這是在顧家,不是在訓練地,白白嚇了一聲冷汗!
但——顧先生怎麼了。
房間內,顧君之的不滿意壓製在一個不至於驚動人的範圍內,冷眼評判她的虛情假意。
鬱初北超舞超絕,她很累了,睡的很沉,偶然會有疲倦至極的弱小呼嚕聲,又很快消失。
旁邊的小家夥睡的悄無聲息,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小肚子,好像沒有任何聲音一樣。
寂靜的房間裏,床頭的燈光朦朧了一室的美好。
顧君之像其中最不合適的存在,他直直的看著床上的人,在看著某一個人太心煩時,他就看女兒,待心情恢複一些,有了定力,又將目光轉回初北身上。
然後繼續開始從最客觀的心情評價她。
她照顧迤嬴很用心,幾乎有求必應,不亂發脾氣,能忍的都忍了,給迤嬴找起借口來,恐怕借口本身都不夠她用,她在迤嬴麵前習慣謙讓,照顧,顧念他的情緒。
所以這種習慣延續到他身上,即便她帶了一天孩子,依舊有耐心再應付一下他。
如果他現在不由分手的把她搖醒,顧君之敢說,她也不會發脾氣,先問他怎麼了。
顧君之趕緊又看看女兒洗洗眼。
然後再次看向熟睡的鬱初北。
顧君之雖然不了解長久婚姻中的男女是怎麼過的,但絕對不是這個樣子,至少不是他今天的態度後,女主人還耐心的哄著,問著。
雖然不至於喜怒嗔怪都隨性所為,但也絕對不是萬事溫柔,何況鬱初北又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偏偏做的一手好保姆!
顧君之調出了她曾經和路夕陽在一起的事,
大多時候她鋒芒很盛,像今天去幫那個男人,像她步步為營要恨路夕陽,她會跟路夕陽提無理的要求,會在路夕陽回頭時轉身就走,有女孩子的小脾氣,有女人的濃情蜜意……
顧君之看向女兒,舒展隱隱攥起的拳。
過了好一會,才看向她。
但現在她沒有脾氣。
隻能說,她對迤嬴一開的定位就不是戀愛時的正常男女,除了顏值,迤嬴甚至不能讓她側目才對!也是,那麼個人,怎麼可以讓人放心依賴!
所以即便他們兩個人走到今天,鬱初北依舊少有戀愛中女人的蠻不講理,多數時間覺得是該照顧對方多一些,即便他們相愛以後也一樣!相愛——
顧君之又看向女兒。
他不評判別人的愛情模式,但他發現他不喜歡她放下孩子後依舊出現在書房,她會下意識的照顧他,夾菜、起居、甚至犧牲她的情緒,照顧他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