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半領土的陷入了狂歡。
有人譴責這是文明的倒退。
有人覺得這是原始的回歸。
有人覺得這是再次蛻變該承受的傷痛。
戰火四起中,慢慢的也沒人追究什麼廢話了,就是在為各自的生存方式要弄死對方的殺戮著。
顧君之非常喜歡現在的生存環境,憑個人能力爭取活著的方式,失敗就死去,而不是等待救助。
救助有什麼用,看那些曾經救了他的人,救出了個什麼東西,所以不要卑憐的伸出雙手!
噓!不要救助!
顧君之喜歡外麵的聲音,自由的靈魂,外麵的世界向他敞開的越來越廣大,屬於他的話語權越來越多,當周圍的匍匐聲越來越多時,他突然不想再次沉睡了。
如果所有的人格都死去,隻剩下他一個,他不是就不用再交出身體的使用權。
最重要是,這些人格要來有什麼用,黑色的霧氣凝結成所有他見過的人們的樣子,有些是有意識的幻化,有些是無意識的幻化,初北的形象也在幻化中一閃而逝。
他沒太注意,溫柔的撫摸著頭頂上的小綠苗:“你說是不是……”隻有意識海是我們的,我們才能真正的隻有。
小綠苗什麼都不想說,但它迫於壓力,溫順的被他摸著。
甚至有時候還要被他占據小身體,做他的代言人!說一些它根本沒有開口過的話。
它明明不是那樣的植物,它善良、陽光、該是一棵能散發溫暖的大樹,可為什麼它還沒有長大……
如今仿佛煉獄一般的意識海中。
霧氣蒙蒙的他為了顯得親民,幻化成了本體的樣子,頭上的小樹苗化成一枚綠色的碧璽,挽起他垂到腰際的長發。
他從黑沉沉的黑暗中走來,一身黑色的衣袍,風華絕代的姿色,他的一舉一動都是最純粹的自己。
他沒有玄色白色的、自己的伴生體,那個傀儡,他尚且不放在眼裏。
他也不看向黑色,不過是一枚工具,他的目光落不再不主宰的人格身體,都是一個零零散散的東西,哪裏有他和那個自始至終沒有看過他一眼的人來的高貴。
他已經擁有了外麵的世界,他也要擁有裏麵,所以牢牢抓著這具身體不放的那個人想要什麼呢,要到手了,帶著‘夢想’煙消雲散,是不是會很美。
留下這個軀殼給他,他樂意接收。
黑色如霧的少年一步步的走過去,站在了沉靜在這片‘美色’中的舒展了身體的少年身邊。
不等他開口,那位總是瑟瑟、不善於交談,甚至還會被耳邊聲音影響的少年,率先開口了:“收起你的想法,這裏不屬於你。”聲音平靜,沒有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