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徹怔怔的看著夏侯執屹:“……”

夏侯執意神色恭敬的彎著腰,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說出那些話也沒有任何歧義。

其實也證明本來他沒有什麼?他能有什麼,它什麼也不能有!顧先生還在上麵關著!除了大少爺現在醒了,那兩個還在昏迷,他還能幹什麼?能想有什麼?在場的所有人給他什麼他就得受著什麼!

所以……看他做什麼,他連參與都沒有!

顧徹恍然想解釋什麼:“我……當時我……”

“大少爺,你好好休息,積極配合治療,身體要緊。”別整幺蛾子了,夫人不會來看你,你要是多折騰折騰夫人就來了,你使勁折騰,他也跟著沾沾光。

顧徹受不了夏侯執屹的神色!他什麼意思!他錯了嗎!:“我當時……”

夏侯執屹見狀他堅持要說,幹脆停下來看著大少爺,就聽聽他能解釋出個什麼,比如說眼瞎了,沒看見;再比如說顧夫人反正最後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又何必在那一會兒功夫費那個心,錯失了子彈貫穿顧先生肩胛骨的機會。

總之,理由有很多。他可以聽聽他們的‘逼不得已’。

顧徹垂下頭,突然不說話了。

夏侯執屹冷漠的看著他仿佛漸漸喪失了力氣的樣子,心裏歎口氣,不狡辯了也是一種成長啊:“如果大少爺沒事的話,我去忙了。”

顧徹托著病弱的身體脫口而出:“我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對不起……

夏侯執屹沒有反應,他早在腦海裏給他們想好了一百多個多個托詞。

甚至事情剛剛發生時,他也向顧夫人磨破了嘴皮子,理由比他們找得更加光明磊落:“大少爺做事自然有大少爺的道理。”事後被包裝了無數遍的謊言,修飾了各種樣子的樣子,所以多餘的解釋,粉飾天平的話,還有道歉就不要再說了,沒用的。

可夏侯執屹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一句:“畢竟當時要以‘大局為重’。”大局是什麼不言而喻:“所以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畢竟是大少爺先拋棄夫人的。”

我沒有!我怎麼會……我……顧徹瞬間扒住輸液架針紮的要起來!

徐姨立即想上前,但夏侯執屹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夏侯執屹還好,眼中沒有一絲波動,見大少爺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轉身:“那我先上去了,顧先生還病著呢。”

顧徹在門關上的一刻,陡然泄力的躺回床上!

病房裏靜悄悄的,顧徹躺在床上,像被抽幹了最後一點兒力氣,茫然的、不知所措的、身體內流淌的血液仿佛也靜了下來。

他當時……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