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陣本想咳兩下,他也確實發著燒,順著外婆的話博取一點同情,見狀,沒有動。
鬱初北也看見了顧徹的動作,華麗的外表,柔弱無害的神色,脆弱的外在,讓人與他計較都會變成無理取鬧一樣。
鬱初北頓時無力跟他們計較,顧徹心眼兒不大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確實傷的不輕,人更嬌氣一些也能理解,何況惹這個祖宗幹嘛。
顧弗居還有些不安,她是聯係了管家後來的,媽媽會不會認為她與人勾結,於是更加不安了:“媽……”
鬱初北嗯了醫生,不想猜他們背後有幾分真幾分假,幹脆都不在意,坐了下來。
宴西一步不敢離開二姨,二姨家的幾位哥哥姐姐都很嚇人的,尤其顧徹表哥,宴西下意識的想在二姨身邊坐下尋求庇護,不小心觸及到顧徹表哥的眼光。急忙起身,越過好幾把椅子轉身坐到外婆旁邊。
顧徹慢悠悠的擦著筷子,他在這裏有專屬的碗筷,或者說他們三個都有。
顧臨陣在趙管家的服侍吸喝了一顆退燒藥,神色還算紅潤。
鬱由小心的靠著牆,慢慢的挪到外公旁邊坐下。
鬱初北坐在首位。
鬱家人與顧家人在一張餐桌上,拉開了仿佛兩家人在吃飯的距離。
鬱初北習慣了,中間拉個簾子,就好像左右鄰居家的兩張桌子:“吃飯吧。”鬱初北先舉筷。
顧徹才拿起碗筷。
剩下的人依次開始動筷子。
……
雪還在下車,地上已經白茫茫一片,為換崗的人帽簷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雪。
顧弗居站在落在窗前,哈一口氣,窗上立即浮現一層水霧。
顧徹、顧臨陣坐在沙發上,彼此看見對方。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再不走,母親午睡該醒了,所以:是不是該走了?
顧徹吃飽喝足後,腦子懶洋洋的放空著:是吧。
顧三福在窗戶上畫了一顆心。
趙管家立即殷勤的遞上毛巾。
三個人誰也沒有動。
現在走了,下次想進來,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幾人安靜了片刻,顧臨陣有些不確定的率先開口:“媽媽算原諒我們了嗎?”
顧徹聞言不陰不陽的看了他一眼,開口。:“應該是原諒你了。”
顧臨陣張張嘴,什麼算原諒他了,但對大哥說話的語氣,也已經習以為常,基本不與他計較,估計還在不高興,一件事氣個幾天幾夜,等過了幾天幾夜再找個新的切入點繼續生氣,都已經算是他大度了,因為他沒有因為不高興,弄死他。
但顧臨陣也知道,不能刺激他,幹脆不問了,問多了又不知道哪句話會刺激他。
客廳裏又安靜下了。
片刻後,顧徹看一向三福:“一會讓何未來接你。”
顧弗居看了大哥一眼,瞬間秒懂。
顧臨陣也懂了,覺得大哥是不是算的太精了,一點事也不想錯過,而且:“不會弄巧成拙嗎?”
顧徹看向他。
顧臨陣咽咽口水,不說話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區別對待。
顧弗居見二哥交鋒沒贏,點點頭。
顧徹突然看向顧臨陣:“你吃藥了嗎?”
嗯?:“吃了呀。”吃飯的時候吃的,你忘了?
“生著病在外邊兒跪了一個小時又低燒,你怎麼還沒有暈倒?”
顧臨陣決定閉嘴!讓著他,換做平時,他一定能再氣他個自燃,但現在不是……所以他們低調點總沒錯。
顧徹看向三福:“給你二哥吃兩捧雪然後讓何為去通知媽媽他病了。”
顧臨陣聞言有些急,不等三伏回答,直接開口:“你就讓何未光明正大地上去問候母親一聲就行,以何未的身份,他來了,向母親問個好是理所當然的,不用那麼多心眼。”
顧徹咳嗽一聲,接過管家手裏的茶:“行吧,你總是更懂媽的心。”
顧弗居看向二哥。她也聽說了,媽是因為看到她哭才讓他們進來的,平時大哥經常來,又一次都吐血了都沒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