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發現國慶假期原來那麼漫長,可也在忙忙碌碌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時間像個沒影的機器,無時無刻不在推動著你前行,而我的大學生活按照著自己的規劃一步步的向前走,總以為按照設想有條不紊地邁向每一個明天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開學那天出現的她,又在多少個不經意間,被悄然打亂的原本平靜的生活。
從此遠遠的觀望成了我的習慣,失落感常有,隻是因為那個在她眼中重要的人並不是我。
再理解不過那失落的眼神——飯桌上,女孩低頭的瞬間,極力想要掩藏自己潤濕的雙眼,那時候,多想站在她身邊,摸摸她的頭,告訴她難過了可以找我,可這一切終究隻是我的幻想,擺在現實中飯桌上不過一米多的距離在另一個地方卻相距甚遠,好像天與地,海角與天涯,總在世界的對立麵,總在彼此看不見的地方。
她清澈的眼睛不夾雜半點雜質,曾那麼不屑一見鍾情的我,卻在那一刻,無法自拔到狂奔。是一見鍾情嗎?在夜半靜寂的夜晚裏,無法入眠的我回想著短短三十多天裏,從相遇那一刻到在意時的點點滴滴,仿佛自己本身就是個矛盾體,在後來無情地被自己打了臉。
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聲的怒吼,將一切的不滿與怨念吐露出來,隻在她麵前,依然裝作平常如故,就好像對她,與對別人沒有什麼兩樣。
我深深地懷疑過學長看我的眼神,明明是羨慕,卻不敢直視。我又刻意地逃避著學長盯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就那一眼,被他看穿所有,仿佛在這個僅僅比自己年長一歲的同齡人麵前,自己成了一個裸露的透明體,被從外到裏看穿。
我惶恐,自己小心翼翼珍藏的秘密怎麼能輕易讓別人看見,我強裝鎮定,克製自己不要被別人發現。
兄弟找到了幸福我很開心,但因為她,矛盾的我不知道是該祝福還是該去詛咒。而我又有什麼資格去任由自己邪惡的心理如此放縱呢?她又是我什麼人呢?一個同學或是一個朋友?
我又是站在什麼立場去麵對室友的幸福呢?開心?悲傷?亦或是祝福?
好像什麼都不是,又好像什麼都有一點,可是與不是之間全都是因為一個人的內心而動搖不定,我再清楚不過她是誰。
可我知道,那個女孩一定是祝福著她們的,即便某一刻她心上的疼痛就好像千萬隻蟲蟻在身上撕咬,可又要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任由情緒隨地爆發,自己隻是剛剛收獲了幸福的女生的室友,她要祝福,還要笑著祝福。
月光下,我又一次見到了她那金色的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那麼可愛,又那麼美麗。
她說的那句謝謝,我問謝什麼?可我沒有說我從“謝謝”裏聽到了,“沒關係,我很好。”好像在跟一個還不算太熟的同學通過啞謎,說著心裏話,那刻我覺得這個女孩需要被保護,而這個明明需要被保護的女孩兒那麼明事理,那麼懂事,那麼善良,有那麼傻。
像天使一樣,總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傷感著,像天使一樣,盡把快樂傳遞出去,哪怕自己遍體鱗傷。
放假後兩天的兼職,我回來的都比較早,老實說,餐廳裏麵的工作還是有點累的,可我並沒有覺得有所不妥,畢竟這一切都是自己曾經當著父母的麵誇下的海口。
我清楚家裏並不缺那點生活費,但成年的我已然想要努力靠自己的雙手去成長,照顧自己。直到遇見她,我才知道我想要照顧的人並不僅僅隻有自己,他們說我是個很隨和的人,開朗的人,善談的人,可這樣的話唯獨在她的麵前,會突然間心跳加速,甚至緊張到忘了想要說的話,我終究沒有辦法勇敢的直麵自己的感情,倘若那個曾經的我沒有見過她眼中的失落,是不是會有更多的勇氣去看她,哪怕是一句我喜歡你都可以輕鬆說出呢?
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知道。
想要在她難過的時候上前安慰,想要在她拖著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沉的行李箱時一把接過,想要目送著她坐上那般擁擠的公交車,還想,還想要買上一張同一座城市的票將她送回家。想要做的很多,卻發現一切的想象擺在現實麵前都隻是虛幻的,當下的我似乎一個都做不了,卻還要拚命假裝不在意。
這種感覺不太舒服。
室友們還沒有回來,我發誓自己真的很喜歡如此清淨的寢室,這樣說起來好像有點對不起室友了,但吵鬧的空間實在讓人覺得煩心,可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適應,哪怕是再糟心的事,都會在時間的安撫下慢慢變得順心,何況這裏麵的人其實多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