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伴隨著疑問,彥濤接過電話。
“有空嗎?”手機的另一邊聲音有些嘈雜,隔著屏幕,依然能夠感受到來電者聽起來似乎糟糕的聲音,她將原本盯著彥濤的目光轉了個方向,腳步稍稍有些後移,確保維持一個聽不到對方電話的距離。
彥濤似乎發現了清鈴的動作,也沒有拒絕,反而更加擔心起白燦亭發來的一句莫名其妙的“有空嗎?”如果是在學校,這句在平日裏再常見不過的問候並不足以讓他原本放下的心突然提起來,可一旦在假期,它的分量遠遠高於在學校裏生活的每一天。
倘若不是發生了什麼,此刻正在故土悠閑快樂地過著暑假的燦亭不會在臨近傍晚打來電話,聲音聽起來似乎有說不出的痛苦。
“你怎麼了?”
清鈴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四處瞅著周身的景觀,可能是預感到一些不太好的情況發生,她強顏歡笑的麵容似乎多了些憂愁。
掛完電話的彥濤無意識地抿了抿嘴,腦子裏卻飛速閃過無數個要怎麼對清鈴說類似的問題。他慢悠悠地走進清鈴的身邊,還為開口,就聽見她掛著笑容的臉裝作淡然的模樣說,“打完了?”
明知故問的問題,接著是他顯而易見的回答,“恩恩!”伴著那頭用力地點點。
她仔細揣摩著彥濤臉上細微的表情,而後雲淡風輕地回答,“那我們回去吧!”
她並不打算為此多問些什麼,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她也沒有理由去過多的追問。
彥濤憂心忡忡地追隨著清鈴,他能夠看的出清鈴是在刻意回避著剛剛的來電,連著走了好幾步,他始終沒能夠將心裏的話一直藏住,吞吞吐吐地說,“剛剛是燦亭打的電話。”
“恩,我看到了!”她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的痕跡。
“那你不想知道他剛剛跟我說了什麼嗎?”他發誓自己說完這句話後,一股腦湧上來的就是抽死自己的字眼,他心裏特埋怨自己,為什麼好好的偏要問這個問題,憑什麼自作主張地和她說著室友的事。
清鈴看向彥濤的眼睛裏有些不解,自始至終她都覺得她認識的白燦亭的世界除了室友就是梓芊,她本無意偷聽別人的談話,但那第一句有意無意的問候確實讓她覺得有些憂心,在等待彥濤打完電話的那段時間裏,她想過一個於己無關的人即便發生了多麼重要的事情,那也都是別人的事,局外人過多的參與那叫多管閑事。
所以當彥濤問她“你不想知道他剛剛跟我說了什麼嗎?”時,她斬釘截鐵地回答,“不想。”堅定的眼神並沒有刻意避開彥濤的目光,仿佛下定了決心似的,肯定的回答。
“他和方梓芊分手了!”他就這樣擅自主張地將一個她不知是否需要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有時候衝動就像一根一不小心脫了弦的箭,一旦脫離,就收不住了。放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瞬間的腦路,可能會給聽者帶來不一樣的震撼。
一直沒有放下腳步的清鈴停了下來,她震驚地側過臉,抬著頭盯著彥濤的眼睛,所有從她眼睛裏拋出來的話語就隻是,“不相信,不可能,不會的!”
“是真的!”他肯定地點點頭,再三肯定自己沒有騙她。
“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所以這是真的吧。”她慢慢地低著頭,難過的表情被他捕捉在眼。
為什麼那麼難過,清鈴也說不清楚,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分手呢?放假前他們不是好好的嗎?”她的腦袋裏充斥著十萬個為什麼,包包裏的手機正平靜地躺在裏麵,梓芊並沒有打電話來告訴她這個消息,誰提的分手,又為了什麼事而分手成了她迫切渴望知道的事實。
可是對她來說,知道了又如何,安慰梓芊?就連他們是誰提的分手都不知道,殊不知當事人此時此刻的境況,她卻在這裏為他們幹著急。
“啊,本來還想在這裏多玩幾天的,看來是不行啦!”彥濤悵然,有些可惜,他有意打破此刻僵在他們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你要走了?她睜大眼睛疑問道。
“是啊,剛剛答應燦亭了,明天去找他。”他特地晃了晃握在手裏的手機,肯定地說。
“哦!”清鈴表示明白。
他清楚的看見清鈴眼裏的擔憂,就連夕陽什麼時候徹底消失在天際兩人都沒能看見,再次環顧四周,已是黑黑的一片,街角的路燈已經亮起,一盞盞的照射出柔和的日光,給著夏日的夜晚增添了少許溫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