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拂過的H城,隻是輕輕地留下它轉瞬即逝的影子,悄悄送來了夏天,H城的春天還真是短暫的讓人難忘呀。
每當清鈴望著湖麵倒影著的柳條,總能想起那個春天的午後,有個男生送給她一個心愛的禮物。它被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淡黃色的木桌上,在一堆排列整齊的書中,顯得極其顯眼。
有次梓芊在收拾書桌時,將自己桌上堆落的東西移到旁邊清鈴的桌子上,剛巧看到了那個踢著足球的手辦,“咦,清鈴,什麼時候買的呀,我都沒有注意過。”她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將其拿起來,手持間把玩。
躺在上鋪的清鈴半坐在床上回應著,“有一段時間了!”她沒有過多的解釋,有些話到嘴邊竟成了難以啟齒的話,她本可以大大方方地輕描淡寫的說,“哦,那是彥濤送的!”可她做不到,說謊又總能輕而易舉地被別人看穿,故意拐彎抹角地回複她。
那真的很酷的手辦並沒有在梓芊的手裏停留多久,隻不過在邊收拾書桌時,邊背對著清鈴說,“這個手辦要花不少錢吧。”
清鈴支支吾吾的“恩,啊!”著,關於它的價格,她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彥濤,她怕問了,那些存在他們之間的情誼就變得不純粹,金錢是萬惡之源,在與任何人的相處中,最令她排斥的無非就是跟金錢有關的往來。同學朋友之間,正是因為少了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金錢利益往來,才顯得更加的簡單自然。
她想回送個什麼禮物給彥濤,算作回禮,畢竟平白無故接受別人的好心裏總是不太好受,就好像欠了別人什麼似的。
可追問彥濤他有什麼想要的或者很喜歡的東西,對方總是輕描淡寫地搪塞她,“我又不是女生,大男生哪有什麼喜好的東西啊。”一句話說的她沒了下文。
那時的她這麼說服自己,反正來日方長,以後一定有機會的。
殊不知機會沒到來,竟在圖書館看完書準備回寢的時候,瞅見館前的廣場零零散散站滿了穿著學士服的學生,僅大他們一屆的學長學姐畢業了,這一年的六月讓距離畢業還有365天的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每下一個台階,腳步就異常沉重,她看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生女生們,頭頂著學士帽,在攝像師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依次排列的整整齊齊。
她看見長發及腰的女生們手持手機利用手機屏小心整理著自己儀表,她們或是將飄在眼角的兩根發絲勾到耳背,或是拿著口紅輕輕地在嘴上塗抹淡淡的紅色,企圖讓鏡頭留下她們最美的瞬間。
他們從了她眼中的畫中人,每一張洋溢著笑容的臉似乎都在向全世界宣告畢業的快樂,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迫不及待遇見這一刻,這天的清鈴想不到一年後的他們會是什麼樣,但就在這些黑裝者中,有她熟知的學長,人群來往間,分不清孰是誰,好像帶著帽子穿著黑袍的人,除了男女性別上的詫異,就是最直觀的高矮胖瘦的差別,在今天,他們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個名字就叫做“畢業生”。
這場盛大的化裝舞會,沒有濃妝豔抹,沒有奇裝異服,清一色的學士服,統一的禮帽,可每一張被定格成永恒的畫麵,卻有著屬於你的我的笑言。
她是懷著憧憬與期待,又飽含著幾分對未知的恐懼無措感踏上回寢室的路,在寢室樓下撞見打完水回來的肖瀟,清鈴欲上前幫她分擔一瓶,不想被肖瀟拒絕,那個發已及腰的女生,依然要強的不想麻煩別人。
到了寢室之後,發現隻有雅芹在寢室,果然她也看到了大四畢業生在圖書館門前照畢業照的場景,談及梓芊,雅芹驚訝的說,“你們一定還沒有看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