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桑旗之間很少談及愛情,有時候偶爾談到也隻是嬉皮笑臉的糊弄過去。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可能我們之間並沒有愛情,現在呢我對他是發生了質的變化。
現在我看著他的眼睛還敢不敢承認?
我抬起頭來看他,他在我的眼裏一如既往的美好,好得足以迷惑我,所以讓我自動過濾他對我曾經做過的虛假的一切。
在這麼煽情的時刻我應該哭的梨花帶雨才應景,但是我很不識趣的咧開嘴笑了:“是啊,我愛你……”
可能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太輕易了,也可能我眉眼都帶著笑,所以他在我的眼睛裏看不到真誠,所以他以為我是騙他的。
他的手突然掌住我的臉,長長的睫毛垂著,他眼睛裏的光在長睫毛間閃躲,分割出無數條我看不懂的思緒。
他的聲音低得我幾乎聽不見:“我再問你一遍如果還是這個答案,我就信了。”
“你信了又怎樣?”我笑嘻嘻的:“你就是問我一百遍,我還是這個答案。”
我這個人有很多的小毛病,但是唯一有一個我很少撒謊,幾乎是從不撒謊。
不管何時何地我都能正視我的內心,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所以我也不在乎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因為信也好不信也罷,改變不了我們現在的狀態。
他抬起眼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我的臉上移動,我甚至聽到了我的細胞被擠壓的破碎爆裂的聲音。
“我再問一遍…”他聲音嘶啞的模糊不清。
可是我的聲音卻很清楚,每一個字都足夠的讓他明白:“是啊,我愛你啊!”
“為什麼要嫁給桑時西…”
“就是因為我愛你啊…”我很想繼續微笑,笑容凝固在我的唇邊。
我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從來沒有心痛過,我也不知道心痛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看著桑旗幽深的黑瞳,我的心仿佛跌入了一個看不見不到底的深洞裏,即便我非常努力的去打撈,卻怎麼都打撈不起來。
它在那個山洞裏麵翻滾,疼痛的感覺是千奇百怪的。
我不知道別人的感受是怎麼樣,我的仿佛是有一隻手緊緊的攥著,令我喘不過氣來,卻欲罷不能。
我明明知道是不可以的,但是愛情這種東西一旦開啟,仿佛泄洪的閘口就再也關不起來了。
我捧住了桑旗的臉,閉起眼睛吻了上去。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去吻桑旗,雖然我們吻過很多很多次,但是都是他主動我被動。
這一次格外不同,他的嘴唇很涼他的手指很冰,在我的手心裏麵失去了溫度。
我睜眼看著他的眼睛,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在他的眼睛裏麵看到了我自己,帶著一種半瘋似的不管不顧。
我不知道他在我的眼睛裏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我這樣帶著一種即便被全世界拋棄也要擁有他此刻的壯烈。
他的唇很軟,和桑旗接吻我終於知道愛情是怎麼回事了,此刻我整個人都飄飄欲仙,我的心很輕很輕,飄上了天一般,拽都拽不住拉都拉不回來。
他的睫毛終於垂了下來,眼睛半闔著,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