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一直猶豫著沒摘下口罩,所以反而引起了桑旗的注意。
他抬頭看著我:“胡護士有戴著口罩吃飯的特異功能?”
不是沒聽出來他語氣裏的暗諷,我再磨磨唧唧的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的不對勁。
我慢慢地抬手就像電影裏的慢動作一般,而他一直坐在我的對麵看著我,如果我的口罩拿下來的話,他一眼就能認出我是誰。
死定了,我馬上就要被桑旗趕出去了。
我心一橫捏住了口罩正要摘下來,可此時桑旗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丟下幾個字:“你慢用。”
然後就走出了餐廳,我詫異地看著他的背影,他好像對我的樣子並不好奇。
危險解除。我鬆了一口氣。但也有一些失望。
現在的桑旗除了盛嫣嫣對任何一個人都提不起興趣,可能是我想多了,總是以為桑旗想知道我口罩下的真麵目。
他管我長的什麼樣子,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
桑旗走了我就摘下口罩吃我的早飯,周嬸在餐廳裏忙來忙去,等我吃完了之後正要戴起口罩,周嬸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打量了我一眼:“胡護士,我以前都沒在意你怎麼長得這麼漂亮?我記得你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跟她笑笑就戴上了口罩,匆匆忙忙的走出了他們家。
昨天晚上險象環生,還好沒露餡。
我還想在這裏長長久久地陪桑太太,而且有時候晚上還能近距離的看到桑旗,所以我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今天要上班,所以沒有時間回家睡覺,我隻能回去換了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趕到商場,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猝死了。
加上桑時西還讓我去做新項目的負責人,他是想活活弄死我不成?
還好很快又是周末了,等到周末我一定要好好補眠。
我白天哈氣連天,中午利用午休的時間睡覺,下午桑時西又給我打電話說要帶我去看工地,是新項目的地皮,準備要開工了。
我跟他說我完全不懂,讓我看也是白看。
他說不懂就要學,然後親自過來接。
我現在整棟商場的人就把我當成了老板娘那樣,個個看到我就聞風喪膽。
其實我很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沒那麼可怕,都是桑時西經常往我這裏跑。
因為要去工地,所以我換了一雙中跟鞋,要不然走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腳都要斷了。
我們到了工地沒多久,桑時西忽然攬著我的肩膀指著工地的大門口對我說:“桑旗來了。”
我就知道他忽然跟我這麼親密就沒什麼好事,我冷冷地跟他說:“大哥,請把你的爪子從我的肩膀上給拿下來。”
他聽了卻裝作聽不見,將我摟得更緊,我恨不得狠狠踩一腳他鋥亮的皮鞋。
但是桑旗已經大步流星地向我們走過來了,他走路帶風,氣場30米。
他穿著深色的西裝,兩條大長腿簡直逆天,以至於他身邊跟著他的兩個男助理顯得像小矮人一樣。
我心慌氣短,一秒慫。
而桑時西緊摟著我肩膀的手,更是像一塊烙鐵一樣烙在我的肩頭。
那兩個人很平淡的握手寒暄,這兄弟兩人真是裝大尾巴鷹的佼佼者,兩年多前兩人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今時今日還能夠合作,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彼此不再以兄弟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