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不情願去的,但是我知道霍佳也不想見到我,所以她找我去肯定是有事。
我從沙發裏站起來,對桑旗和桑榆說:“你們兄妹倆好好幹活,幫我多掙點奶粉錢。”
兩人幾乎同時問我:“霍佳給你打電話?”
我剛才在電話裏明明沒有說霍佳的名字就被給猜到了,本來桑旗一個人就夠我喝一壺的,現在又多了個桑榆,我覺得我好像變成了一透明的糖果紙,裏麵包的什麼顏色的糖果他們瞧一眼便知,再也沒有任何秘密了。
我從桑旗的辦公室裏出來,進電梯下樓,誰知道很不巧我在電梯裏麵碰到了南懷瑾。
他靠在電梯的轎廂裏低著頭,兩隻手撐著欄杆,穿著一條淡色的牛仔褲,粉色的夾克暗綠色的領帶,這種狗屎配也隻有南懷瑾這種變異的氣質才能穿得好看。
我真的很不想跟他搭同一部電梯,但是已經進去了而電梯的門也關上了,我隻好按了一個負1層,就選了另外一個角落站著。
他還是保持剛才那種姿勢,身材高大的他蔫頭耷腦的,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
自從穀雨死了之後他就把喝酒當做喝水,我看著他粉色發根的頭頂,我這才發現他什麼時候把短短的平頭的發茬也染成了粉色。
我知道他本來是不喜歡粉色的,他不是娘炮,他是一個直男,都是因為穀雨喜歡粉色。
我覺得他有點中毒了,我轉過臉去不再看他,抬頭看著電梯上方跳動的數字。
就在變成了數字負一的時候,我就急忙走到電梯門口,電梯還沒停穩忽然聽到了南懷瑾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出來。
“穀雨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我一震,立刻頭腦混亂的在心裏盤算著日子,果然是,穀雨真的很快就要過生日了。
7月28號,獅子座。
那時候她天天用綿羊音唱那首獅子座給我聽,聽的我肝膽欲裂。
我很難過,因為穀雨的生日我還要想一下才記得,這段時間事情發生的太多,但是再多也不是我忘掉穀雨生日的理由。
這一點南懷瑾比我強太多太多倍。
我轉過身來去看他,他才終於抬起頭來,眼睛裏紅紅的全都是血絲。
他俊俏的臉一如既往,但是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清澈了,粉色頭發粉色衣服的南懷瑾忽然戳中了我的淚點。
我用力吸著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穀雨是7月28號生的。”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他出賣桑旗之後跟他說話。
他瞧了我一眼,就將眼神飄忽的投射在我身後。
要不是這電梯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我都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你打算送穀雨什麼禮物?”
我努力思索,穀雨喜歡的東西很多,可以說她什麼都喜歡,她的禮物是很好送的。
我說:“我仔細想一想好好準備。”
他忽然從他的懷裏掏出一個什麼東西遞給我,我看了一眼立刻接過來用身體擋住攝像頭,他遞給我的是一把槍,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