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撇撇嘴，抱著肩膀摩擦著胳膊，像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油膩大叔叼著煙深吸一口，眼神中滿是心事的樣子。
隻有刀疤男冷哼一聲道：“別在這轉身弄鬼的，老子還就不信世界上有鬼。”
葉陽冷靜的看著刀疤男：“總會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別人我是管不了的，但是我的世界就是這樣，裏麵充滿了鬼怪，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來，嚇我一跳。”
刀疤男一臉不屑，一口濃痰吐在地上，不再搭理葉陽。
油膩大叔冷冷的道：“你怎麼知道有鬼怪跟在你身邊？難道你就不怕被人認成是神經病嗎？”
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葉陽淡淡的笑了：“剛才我就說過了，世界上很多事是未知的，把未知的事情說成不存在，才是真正的愚蠢。和這些愚蠢的人生活在一起讓人感覺壓抑，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我才不會和愚蠢的人計較這些。”
油膩大叔還想在說什麼，嘴角抽動幾下，又把話咽了下去。
那個年輕畫家手中的筆落在地上，他始終沒有去撿，目光呆呆的注視著閃動的火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傻子看著眾人忽然都沉默下來，隻是嘿嘿的笑著，露出一嘴的黃色牙齒。
中年女人目光流轉，看著葉陽問道：“小夥子，難道，你真的見過鬼怪？”
點點頭，葉陽十分自信的說：“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中年女人更加好奇，但是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意思恐懼：“在哪裏見過的？他們長的什麼樣？”
見到成功引起了中年女人的好奇心，葉陽故意撓著頭賣起了關子道：“這很難說，可能隨時都會遇到。長相嘛，這些鬼怪都不太一樣，不太好形容。”
“那你遇到鬼的時候，難道不害怕？”
“夠了！”沒等葉陽回答，油膩大叔打斷了中年女人的話，眼睛腫帶著一種不安的神態。
“別在談這個話題了，世界上不會有那種東西的。”他的雙眼瞪了起來，好像敏感的神經被碰觸到，讓他的負麵情緒開始上升。
“可當時大家都親眼看到的！”中年女人也不示弱，因為過分激動，聲音開始顫抖：“我也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那個鬼東西就站在吳醫生的身後，結果，結果沒多久她就瘋了。”
似乎同時，她又看到那一幕讓她感到恐懼的場麵，身子抖得更加厲害，眼神開始渙散，措辭也變得混亂：“她瘋的很厲害，比我們都要厲害。是那個東西來了，那個鬼東西……”
直到最後，她已經恐懼的不敢再說下去。雙手抱著肩膀，身體蜷縮起來，把頭埋在雙腿中間，像是在躲避危險的東西。
油膩男狠狠的抽著煙，試圖想用煙草的刺激，讓自己飆升的負麵情緒鎮定下來。
刀疤男臉上的疤痕在火光下有些猙獰，躍動的臉部陰影下，臉上的刀疤似乎在移動。
畫家還是冷靜的坐在原地不動，仍然沒有從回憶中走出來。
看著這些人表情各異，葉陽心中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形。
他們十有八九曾經是這裏的病人，起碼中年女性已經確認，她就是這裏的病患之一。
從字裏行間來看，她應該是經曆了一些十分恐懼的東西，讓她的精神備受打擊。
而這令人恐懼的東西，還和吳醫生有關。她口中的吳醫生，必然就是範誌華的妻子，吳愛雲了。
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段不愉快的記憶，在她的大腦中被封存起來，沒想到葉陽短短幾句話，就讓隱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恐懼衝破記憶，讓她又陷入了恐懼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