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原因我們沒人知道。”油膩大叔接著說道:“那個東西控製我們,讓我們可以處於正常的思維意識,不在被人叫做瘋子。不過作為回報,我們必須為他做事。而且隻要他願意,可以隨時控製我們的情緒,讓我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是什麼意思?”葉陽皺眉。
油膩大叔嘴唇抽動,痛苦在臉上蔓延,最終還是沒有把那種感覺形容出來。
葉陽正待接著發問,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刀疤男冷冷的道:“那種感覺就像有人占據了我們的身體,讓我們看到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每個人心中的恐懼都會被調動起來,並且無限放大。沒有經曆過的人,是無法得知那種恐怖的感受的。”
被占據身體,聽上去有點像鬼物強行占據了他們的身體,把他們心中的恐懼點燃,對他們進行心理折磨。
“意思是說,井裏的東西可以讓你們享受井中世界的美好,也能讓你們承受最大的恐懼?”
“就是這個意思吧。”刀疤男的聲音還是很冷,沒有一點溫度:“我們試圖擺脫那鬼東西的控製,哪怕重新做回瘋子,也不願意再受到這種非人的煎熬。但是我們卻沒有能力擺脫那個東西的控製。”
“今天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們還下不了這個決心。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對你都抱著很大的信任感,所以我們才會和畫家提到這件事。”
“可是畫家的反應已經說明問題了,他不允許我們背叛,我們被綁在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明。看來我們做出了最錯誤的判斷,不該對你有這麼強的信心,更不該低估畫家的實力。畫家和那鬼東西是一夥的,他們意識到我們對他們造成了威脅,看來我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刀疤男忽然笑了,笑得十分詭異:“但是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也許死掉是最好的解脫辦法。反正就算脫離了那鬼東西的控製,我們也會變成瘋子,這個世界和井中的世界,完全沒有兩樣。如果你想享受美好,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畫家和井中的東西是一夥的,或者他們本來就沒有區別。畫家就是井中的怪物,怪物就是畫家本人。”葉陽慢慢冷靜下來,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我見過畫家的畫,上麵是一群被關在小房子裏的孩子,隻是我們並不清楚畫家真正的目的。如果畫家也是鬼物的話,我想我有辦法對付他。”
“你真有辦法對付畫家?”油膩大叔的雙眼放光,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
刀疤男則一臉無所謂,生無可戀的道:“算了吧,你自己都被綁在這裏,還說什麼大話。”
“先聽聽他怎麼說。”中年女人忽然開口:“或許他真的有能力把我們救出去。”
房門的把手忽然一響,畫家推開房門推著一輛輪椅走了進來。
坐在輪椅上的人,是一個殘疾的年輕人,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樣子。
似乎是位高位截癱患者,他的頭歪向一側,身子癱軟在輪椅上,根本無法動彈。
看到畫家進來,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油膩大叔眼睛裏的恐懼重新釋放出來,渾身發顫的看著畫家的一舉一動。
葉陽冷冷的盯著畫家,他的心開始緊張的砰砰亂跳。
麵對一個心態扭曲的人,他隨時都會做出瘋狂的舉動。
現在眾人都被綁著無法動彈,如果畫家有所動作,這些人全部都會遭受無法想象的痛苦。
畫家將輪椅推到房間中間,環顧一圈後,拿了把椅子坐下。
他輕輕的拍著輪椅上年輕人的肩膀,語氣十分溫柔:“小弟,這些人不想讓你重新複原,他們背叛了我們,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麵對背叛者,我們不能手軟,我無法容忍任何人阻止你康複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