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用弟弟的安全來威脅畫家,十分有效。
不管畫家如何暴力,他對弟弟的關心卻是真心實意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葉陽神態緩和下來,淡淡的道:“隻要你能放掉那些被你禁錮的孩子靈魂,接受法律的製裁,我是不會讓你弟弟受到任何傷害的。”
畫家冷眼看著葉陽,忽然笑了,笑得很陰冷:“你這樣做,和我有什麼區別?”
身子一凜,葉陽的心猛的收縮,居然無言以對。
對啊,這樣威脅畫家,手段著實卑劣,和畫家又有什麼分別呢?
夏清芝察覺出話中的意味,她身影上前,擋在畫家和葉陽的中間,把手按在畫家的頭上:“照他說的去做。”
夏清芝的手一抖,冰冷的氣息從手掌流出,畫家弟弟的身子條件反射的跟著就是一震。
畫家瞳孔猛的收縮,他知道夏清芝的手段,立刻製止道:“住手,算你們狠!”
從地上爬起來,畫家整理了一下已經劈裂的衣裳,緩步朝門外走去。
“等一等!”
葉陽轉身,從房間角落裏,找到黑色皮箱和直播用的工具,將攝像頭等物重新佩戴在身上。
他沒時間查看直播間的信息,這一幕是否也被直播出去,他心中也不清楚。
隻能先做完眼下的事情,再去問無名老道了。
又看了一下被綁在床上的幾個人,他們氣息微弱,雙眼無神。似乎身體被鬼物放棄之後,出現了急速的衰敗跡象,呼吸顯得十分困難,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葉陽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拿出電話給溫柔撥了過去,請她立刻帶人過來,在叫上一輛救護車,這裏的病人恐怕已經不行了,會有生命危險。
然後才朝畫家點點頭:“走吧,帶我我們過去。”
走出房間,葉陽發現這裏是原來是位於住院部後身,靠近院牆的一個小雜物間,住院部黑漆漆的牆壁,就在身邊不遠處。
院子裏荒草叢生,雜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草叢裏似乎有什麼東西跑過,穿過院牆上的破洞朝外奔去。
穿行在雜草中,畫家的身形有些搖晃,好像他體內鬼物在被夏清芝吃掉之後,他的身體也出現衰敗的跡象。
但是他還是在硬撐著,一步一步超前走,葉陽甚至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
“被鬼物附體,肉身的能力可以提升。”葉陽輕聲嘟囔著,分析井中鬼物的特質:“但是當他們離開,原來的宿主肉身急速衰敗,這就是被井裏鬼物附體的後遺症。”
“這些東西被畫家成為欲望的化身,可以理解為在進入井中的那一刻起,人的欲望就會被放大,並且以環境的形式出現。”他想到油膩大叔等人說過,在井中,他們卻是感受過天堂一樣的美好:“可這隻是一種假象罷了,接著欲望成為鬼怪,進駐在宿主體內慢慢成長,如果有一天它們可以離開宿主單獨行動,宿主極有可能隨之死去。”
井裏的世界太邪門了,那個空間可以成就人的願望,但是卻要進入者以生命作為代價。
葉陽渾身打個冷戰,就在剛才,他還有過進入井中去看一下的念頭。
想到這些,葉陽覺得渾身發冷,那口深井千萬不能輕易涉足,否則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走了沒多遠,畫家停下了腳步,俯下身子喘息的更加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