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死人俑的龍躉似乎回複了力氣,再次開始朝著我們不停撕咬起來,而且大概是因為剛吃了腐肉的關係,撕咬的過程中吐出了許多帶著粘稠氣味的口水,別提多膩味人了。
胡榮光當即火了,嘿了一聲就瞄準龍躉扣下扳機,正好射在龍躉的一隻大眼睛上,噗嗤爆出無數血水。吃痛之下,龍躉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翻著身子在水中團團亂轉。
胡榮光愣了一下,大概自己也沒想到會射中眼睛,旋即哈哈大笑,舉著梭鏢槍擺了個樣板戲的姿勢,得意道:“他娘的,讓你在我麵前猖狂,不知道胡爺是出了名的指哪打哪嗎!服不服!”
如果胡榮光長尾巴的話,這會肯定已經高興地翹起來了。連旁邊的李少白都瞪著胡榮光有些驚訝,這梭鏢槍可不是步槍,精準度差遠了,就算他都不敢誇口能射中龍躉的眼睛,沒想到胡榮光卻一下子射中了。
我看得暗暗撇嘴,心想以這小子的槍法,要說不是無意射中龍躉眼睛的話,我就敢把我手裏的梭鏢槍給吃了!他娘的,這小子今天出門果然是踩了狗屎,怎麼運氣這麼好。
胡榮光張開大嘴笑了一陣,沒想到一團黑水突然飛進他口中,整個人立刻僵住了。過了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彎下身子哇哇開始嘔吐,連五官都惡心地擠在了一起。
原來那條龍躉居然固態萌發,又在水中朝著我們不停嘶啞,看樣子絲毫沒有受到重創的樣子,一團水潭裏的汙水被它尾巴擊飛,恰好飛進了胡榮光的嘴裏。
我扭頭一看,隻見龍躉被胡榮光射瞎的那隻眼睛已經不再向外淌血,變成了一個凹進去的小洞,射進裏麵的梭鏢槍也不知道被它甩到了哪裏。
看樣子,這條龍躉八成是在黑暗的光源中待的太久,兩隻眼睛已經退化了,所以一隻眼睛被射爆之後,才能這麼快回複過來。
胡榮光這會都快把胃水吐出來了,一想到剛才吞進去的那團黑水裏麵有死人血,他的腸子就忍不住發顫,肚子難受地一抽一抽的。
惱羞成怒的胡榮光大吼一聲,再次拿起防鯊梭鏢槍朝龍躉射擊,我和李少白麵麵相覷,隻好也一塊朝龍躉射擊起來。
這條龍躉生的命力之頑強簡直超乎我們的想象,三個人對著龍躉射了十幾輪,將帶下來的幾十隻梭鏢槍都射空了,可渾身紮滿標槍的龍躉仍然生龍活虎,一點即將死亡的跡象都沒有。
胡榮光被龍躉弄得沒了脾氣,苦著臉道:“我說,這玩意到底是屬魚還是屬螞蚱的,怎麼都射成這樣了還不死,敢情逗咱們哥仨玩呢?”
李少白無奈道:“梭鏢槍的威力太小了,根本紮不進它身體內部,全都被它皮膚下麵的脂肪給擋住了。早知道我就讓我朋友再等幾天,搞幾隻威力大點的家夥來了。”
他說完扭頭看向我,道:“木頭?”
我正目不轉睛盯著水潭裏的龍躉看,聽到李少白的話,下意識啊了一聲,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胡榮光笑道:“木頭,你該不會是被這死魚嚇傻了吧?放心,大不了咱們不走水潭,從別的路出去,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被一條魚給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