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初每說一種死,齊蓮雅的身體便輕顫一下,麵露懼意。在知道自己的親人是賊子時,她是想過死,卻沒有勇氣。現在王妃這麼一說,她更是沒有勇氣死了。
王妃說的幾種死法,死狀皆是很恐怖的。
墨若初要多鄙夷齊蓮雅就有多鄙夷齊蓮雅,“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真擺起公主的譜兒來了。”
齊蓮雅更加羞憤了,連悲痛都淡下去了不少。她的貝齒在紅唇上要出一個個印記,垂下眼。王妃的話雖說很難聽,說的卻是事實。她這幅模樣,不就是想讓別人安撫她,聽她訴苦,同情她嗎。
“對不起。”
墨若初翻了個白眼,“公主與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說實話,我是巴不得公主自殺,免去我一個麻煩。不想死,以後少玩這些要死要活的把戲。我們不是太後娘娘,不會心肝寶貝的哄著你,順著你。”
“是,王妃。”齊蓮雅坐了起來,心裏悲痛不已,她卻沒有再哭,“王妃,我真的與那群賊人有關係?”
自今她仍無法相信,她竟是賊人的孩子。她不得不懷疑,親生父母丟棄她,是不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畢竟她被丟棄的地方,是在皇家別院附近的山上。
又恰好,母後在皇家別院修養。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針對皇家的陰謀。
“是與不是,很重要嗎?”墨若初反問道。
齊蓮雅驟然一怔,話脫口而出,“王妃這話是,何意?”
“你找親生父母的目的本就不單純,又不是真的想要認祖歸宗,何必糾結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墨若初說道,“你不過是覺得,賊人的親人配不上你公主的身份罷了。”
這下,齊蓮雅懂了。王妃是在告訴她,她是公主,真正的親人是什麼樣的人,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係。即使有一天,她的身份被爆出來,有母後護著她,她也不會有多大的事。
“我很感謝王妃。”她捏著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如果不是王妃的一番實話,我會真的做出傻事來。他們是什麼樣的人,與我除了血緣上的關係外,再也沒有其它的關係。”
墨若初眉梢一揚,她能感覺到出來,齊蓮雅是真的想通了。如此看來,齊蓮雅性子還算是不錯。如果是其他人,被她這般羞辱,早跳起來打她了。
“當初,他們既然丟棄了我,任由我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待在隨時都會丟了性命的山上,便是斷了與我的關係。以後,我也不會幫他們做任何事。和王妃的說了之後,我想通了很多事。”
墨若初心想,齊蓮雅的真正親人為達目的,真是夠不折手段的。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在山上存活下來的幾率是很小的。齊蓮雅的遭遇,與虎子的遭遇幾乎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齊蓮雅被太後收養,成了公主。而虎子則是成了農戶的孩子,還差點丟了性命。
“王妃,我既是知曉了關於我親人的線索,我打算回京了。”繼續與王妃和王爺一起走已是沒有任何意義了。她出來的目的,是找親人。
墨若初點了下頭,“公主一路小心。”齊蓮雅能離開,那是最好的。
齊蓮雅在第二日,帶著紫晴啟程離開了。墨若初和龍宸等樂安主仆的傷勢好了一些後,啟程前往曆城。
龍宸,墨若初,樂安和蘭香坐在馬車裏,書繪與高興坐在馬車外駕車。龍宸的馬車夠大,容納七八個人也不會太擠。
“少穀主可有找人到海邊尋藥?”墨若初端著茶杯,言笑晏晏。
樂安點了下頭,表示有。在得知海馬是什麼之後,他便飛鴿傳書回了穀裏,告訴爹娘。
蘭香坐在一旁,整理小桌上的吃食,燒著熱水,隨時添茶。
龍宸拿著一本書在看。
“我們與少穀主,似乎是被迫綁在一起了。”對方可真是什麼都利用,“以後,少穀主有什麼打算?”
樂安自是聽懂了,“再說。”
現在的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若初知曉樂安的嗓子受傷,不能多說什麼,當即也就不再與樂安說什麼。到曆城住些時日,就該回京了。京城那邊,局勢瞬息萬變。這次她與龍宸出來的目的,差不多算是達到了。
在達到曆城前一個鎮子時,墨若初幾人沒有再遇到任何事,很是平靜。
墨若初幾人包下了客棧的後院,洗漱了一番後,用了膳之後各自休息。
因為不著急趕路,墨若初便決定在多在這裏逗留幾日,派人和自己的小叔說一聲,好讓他們有所準備。
樂安主仆留在客棧休息,墨若初推著龍宸,帶著書繪和蘭香出門玩。
因為靠近曆城,這個鎮子還算是繁榮,來來玩玩的人不少。這裏與京城離得很遠了,很多風俗不太一樣,具有地方特色。
“這裏倒是挺不錯的。比不上京城,但別有一番風景。”墨若初麵染淺笑,“蘭香,買點吃的用的,給我小叔小嬸帶過去。”
“是,夫人。”蘭香在攤位上買了不少吃的用的,全丟給了書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