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正想著怎麼開口跟他們打招呼,這時她感到身後有人撞了她,接著是瓷器摔碎的聲音,還有一攤湯藥,瞬間藥的苦味蔓延開來,充斥著屋裏每個人鼻腔。
“這是誰呀?站在這裏知不知道礙事啊?”身後響起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立馬屋裏的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投向了顧傾城。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藥燙到我了?”她轉過神來,一把揪住端藥碗的人。明明是他走路不看路,還怪到我的頭上了?我的腳踝處火辣辣的疼,我找誰算賬去!
季溫然放下手裏碗筷,過來勸了顧傾城幾句,她也就把手放開了。
那端藥的人名叫白寧。
白寧氣哼哼的一邊彎下腰撿碎片嘴裏一邊嘟囔著:“知不知道這是我熬了三個時辰的藥啊!陛下都那個樣子了,本以為喝下這碗藥就能好,這下可好了,陛下可怎麼辦才好?”
合著這是一碗救命的藥?
再看眾人的臉色無不搖頭惋惜,尤其是幾個禦醫,哭喪著臉,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顧傾城嘴角抽抽,沒有藥治正好,死了正合我心意!可是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瞄向了床上的君清傲,他麵色慘白不帶一絲血色,讓人有一種心疼的脆弱。這種感覺在她的心裏絲絲縷縷的侵入著,腐蝕著她的理智。
他這是真的要死了嗎?為什麼自己會心疼?
“傾城姑娘,有什麼事情嗎?”季溫然看著她入神的看著自家的主子,心裏清楚她對主子是有情義的。
顧傾城回神,她略微尷尬地看了季溫然一眼。
“傾城姑娘我們出去說。”
他們二人出了房間。
“我母親的屍首呢?”顧傾城開門見山。
“我命人給收斂好了,隻待傾城姑娘給令慈辦一場喪事了。”季溫然回答。
“謝謝。”顧傾城問:“那真正的老音後在哪裏?”
季溫然聽到她此問,眉頭一皺,麵帶歉意,“是季某辦事不利,讓她給丟了。還請姑娘給季某一些時間,季某一定把她抓來交給姑娘處置。”
“有勞了。謝謝你對兩個孩子的照顧,我那兩個孩子太調皮了。”
“我想收他們兄弟為徒,不知傾城姑娘能否同意?”季溫然再次真誠的問道。
“多一個疼愛他們我當然沒有意見,我怕他們吃不了那個苦……”說到底她還是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寶貝與君清傲身邊的人有任何牽扯,離他們越遠越好。不是說她對季溫然沒有感激之情,可是這是兩碼事,不可能因為對季溫然的感激,而去抵消對君清傲的仇恨。
“好,我有把握說服他們兄弟,到時候還望傾城姑娘成全。”季溫然他不傻,自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隻是他喜歡那兩個孩子了,縱然有千難萬險他也要把他們兄弟收在自己的門下。
人家都說道這個份上了,自己再拒絕似乎不太好,再說了那兩個孩子她了解,吃不得苦的。所以要說服他們也是很難的,到時候沒準季溫然就自動放棄了呢!
從以後的事情發展來看她低估了季溫然的決心,也高估自己的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