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少爺的交涉,一如玉寧所料那樣,異常順利。在玉寧的印象中,少爺就是這樣的人。
爽快的時候,有求必應。
有意刁難的時候,在他那裏就連一句廢話他都不會多給。
而對於追蹤琳琅下落的這件事,玉寧總覺得,她若去了,少爺就一定會答應的。
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或許,自己正走向少爺所期望的方向,他不會管事情發生對她時好時壞,也不會大義凜然地來個撥亂反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少爺像是個看客,卻更像是主宰者。
不在局外,卻比局外人看的更清楚。不是局內人,卻比任何局內人更加神秘莫測。
玉寧坐在軟塌上,兩指夾著一粒白子,與她潔白的肌膚與衣著交相輝映。
“唉,你又發呆了。”
突然,一點冰涼輕輕啄了一下玉寧的臉。玉寧猛地回神,隻來得及看到無月那隻剛剛收回去的手。原來,無月見她發呆許久,終究是奈不住,便用手中把玩著的黑子碰了她一下。輕輕一點,透露著他對她的溫柔與憐愛。
玉寧苦笑,一子落下,提了黑方若幹棋子。
“真是對不住,走神了。”
“嗯,看來這時間是沒浪費。倒是思考出一步好棋。”
無月的手很靈巧,黑子在他手中就像是在變戲法一樣,不知怎麼,就可以瞬間從手背到手內。又見他擲地有聲,那手中黑子一顆已經下在了棋盤上,阻截住了白方的攻勢。
“你這分明是取笑,我可是聽得出來的。”
玉寧沒好氣地挑明了無月的話中話,順著無月的下法在自己這方長了一個。
“嗯?”
無月要下棋的手停住了,忍不住低頭思索。
“怎麼了?”
玉寧疑惑平日裏下慣快棋的人,怎麼就突然放慢了腳步。
“怎麼不攻了?”
說著,無月便又順著白棋的延伸補了一個子在己方。
“攻,也要看時機是否合適,否則,也隻能守。”
執白的人歎了一口氣,又長了一個白子,不帶任何猶豫。
無月淡笑,抬頭望著玉寧。
“我看,你說得可不是這盤棋。”
“是棋,還是不是,都是一樣的道理。”
等待時機,是要考耐性的。隻是,四天已過,少爺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琳琅到底怎麼樣了?那幫人到底是要什麼,她一點底都沒有。
可恨的是那張子庭,平日裏是個挺沉得住氣的一個人。遇到這件事情卻是方寸大亂,自從少爺應承下來找人之後,他倒是不敢去天天煩少爺了,知道以少爺的秉性,哪天說不做就不做了,也是有可能了。
不過,他倒沒有少來找玉寧。若不是這幾晚有無月相伴下棋調養心性,玉寧這樣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
“你說,為何他們是要綁琳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