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慧怡對孟子琪不言不語的態度很不滿意,一直在敲桌子的手指突然頓住,目光空寡的看向站著的孟子琪。
“不錯很傲氣,不過傲氣有什麼呢?”
“過了明天,或許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心上人了,而你和傅斯年明天注定隻能活一個,好好享受最後一個晚上吧!”
她緩緩起身,嘴角隱隱勾起一道弧度,眸中隱隱泛寒,更有一股掩飾不住的得意,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隨著孫慧怡的離開,孟子琪頗為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絕望。
在旁邊默不出聲的徐靜輕手輕腳走到孟子琪跟前,將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略顯沙啞的聲音隨之傳出,“地上涼,先起來吧!”
她顯然是還記得剛才孟子琪給她水的恩情,所以才會伸手扶她一把。
孟子琪轉而看向攙扶她的徐靜,突然出聲詢問,“你從被她抓到這之後,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你會不會想念自己的親人?”
“當然會想,不過當性命開始受到威脅時就沒有多餘的功夫去想了,你沒來之前他們從來不會理會我的生死,隻是將我關在這塊。”
“而我倒現在為止都想不明白他們會什麼會抓我過來。”
倆人慢慢走到屋子裏的床上坐下,徐靜的聲音很輕,其實從她的外形上不難看出,她是一個極為文靜的女孩,卻無故卷入這次紛爭。
孟子琪剛開始也如此時的徐靜一般,根本不理解孫慧怡抓自己的意圖,可聽到她剛才的那番話,心中頓悟了。
想來徐靜也是因為她才會被抓過來,隻是被牽連到罷了。
夜色漸深,徐靜已經陷入沉睡,孟子琪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樣也睡不著,腦海中一直在胡亂思索著方才孫慧怡所說的話。
以前的她將生死看得很淡,可認識傅斯年後,她就恨不得每時每刻都可以和傅斯年在一起。
可隻要一想到明天她和傅斯年隻能活一個人,她的心又不由得揪了起來。
隻覺得自己的好運徹底到頭!
無意間想起孫慧怡所說的包子是她親生女兒的事情,孟子琪的心中徒然生出一些疑惑,仔細琢磨了一番,還是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但此時的她卻沒有一點怨恨,隻希望所有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
這一夜,孟子琪徹夜無眠。
大概淩晨兩點多,她突然從床上起來,放輕手腳避免驚動身旁的徐靜,隨後趴在窗戶上看著屋外。
她換了好幾個窗戶,方才觀察到大門那塊的情況,大門一直緊鎖著,並沒有看守的人,還在大門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狗洞,足以讓人通過。
默默的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孟子琪開始在屋內轉悠,暗暗思索,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等傅斯年過來救她們。
可他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也隻在屋子一角找到一個早已生鏽的鐵棒。
對此孟子琪並沒有灰心,將放在角落裏的那個鐵棒藏起來,再次回到床上合眼假睡。
天剛剛蒙亮,包子被一個人抓著送了過來,而與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拿著水和饅頭的人。
秦童童很快被他們抓著進來,隨意將東西丟在桌子上,他們便一語不發的離開,並沒與孟子琪她們有過多交談。
在看到秦童童髒兮兮的小臉時,孟子琪的心中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她忙不迭時上前緊緊的抱著她,“童童不怕,媽咪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小人在看到孟子琪時,臉上很快揚起一抹笑容,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般害怕,反而還安慰孟子琪,“童童沒事。”
“我知道媽咪和爸比一定會來接我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
如此貼心又懂事的秦童童任誰都會不由的喜歡上她,想狠狠的寵著她。
一旁的徐靜看到母女兩人互相安慰的場景,也不由得跟著紅了眼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孟子琪小心翼翼的彎腰湊到秦童童耳旁,壓低聲音道,“包子,吃點東西,等會我們試著逃跑,看能不能出去。”
“好!”秦童童乖巧點頭。
三人隨意吃了一些東西,孟子琪便開始和徐靜商量逃跑的計劃。
隨手將昨天晚上找到的鐵棍拿了出來,慢慢走到門口,認真聽著門口兩個守衛的人說話,尋找最佳時機。
“真不知道讓我們看著這兩個女人,一個孩子幹什麼,我都覺得無趣。”
“拿錢辦事,別抱怨了!”
“我實在是覺得有些大材小用,我就不信這幾個人可以跑出去,再說了,哪個女人被抓了之後不是嚇破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