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智曼回頭深深看了一眼這家餐廳,終是不在猶豫的轉身離去。
她不知道以後的傅斯年會不會像對她這樣好一般對另外一個女人,但她知道,傅斯年的這個名字已經深深烙在她的心間,無法抹去。
這家餐廳附近的環境很不錯,興許也是因為有那一場的洗滌,這塊的環境跟往日裏還是有很多的不同,更加美好。
田智曼尋找了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將自己的畫板支開,看著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人,提筆畫了起來。
她來到上海已經一月有餘,這期間走遍了她與傅斯年去過的地方,也都將那些地方畫了下來,想著為以後留個念想。
似乎是想到了一些美好的事情,田智曼的臉上隱隱有了一些笑容。
這處的風景畫在她一點一點的描繪下,躍然展現在紙上,極為逼真,明顯就是用心之作。
猛然一個抬頭,田智曼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握著畫筆的手也緊了緊。
反應過來後又急忙將自己腦袋垂下,用畫板擋住自己的臉,似乎在躲避著什麼,方才平靜無波的內心突然亂了。
遠處走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傅斯年與秦童童。
而他們所去往的方向正是方才田智曼停留的那家餐館,看秦童童的麵色卻不是很高興,似乎不理解。
“為什麼奶奶要把家宴設在飯店,我總覺得有問題,最近二奶奶和奶奶一直催著你給我找媽咪,你說她們會不會……”
傅斯年被秦童童念叨的煩了,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奈道,“包子,你--”
沒等他說完,旁邊已經沒了秦童童的身影,而方才還在他耳旁念叨的小人很快出現在田智曼的畫板旁。
“智曼姐姐,你今天怎麼會在這塊畫畫?”秦童童說話時的聲音不由的上揚幾分,滿眸激動,渾然沒有剛才不高興的樣子。
田智曼訕訕的笑了笑,“聽別人說這塊風景好。”
“其實旁邊那家餐廳裏麵的風景才好,我正準備跟我爸爸去那家餐廳吃飯,智曼姐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秦童童指了指不遠處的餐廳,田智曼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下了然。
“我就不去--”
沒等田智曼將拒絕的話說完,傅斯年當下出聲阻止她的後半句話,“田小姐,既然這麼有緣碰到了,就不用在推辭了吧?”
“上海這麼大,你能一直與我們父女倆個相遇足以說明我們的緣分。”
“還希望田小姐可以賞個臉。”
秦童童在一旁附和著點頭,抓著她的胳膊央求道,“智曼姐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坐著會很無聊的,正好你可以陪我說話!”
這一大一小的注視田智曼的確有些吃不消,手都緊張的有些無處安放。
傅斯年之所以會對田智曼如此另眼相待,無非就是因為秦童童,自從那次沉船事件後,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對一個人這麼上心。
所以為了自己閨女的開心,傅斯年自然是手段百出,隻為讓她答應。
半晌後,田智曼終究是抵不住秦童童可憐巴巴的眼神攻勢,輕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好,我就陪童童一會。”
“智曼姐姐可以叫我包子,跟我親近的人都是這麼稱呼的,我媽咪以前在的時候也是這麼喊我的,還總愛捏我的臉。”
“不過現在童童都瘦了,我覺得我媽咪回來之後一定不會在說我像包子了!”
秦童童幫著田智曼收拾畫具,口中還不忘跟她說幾句,惹得田智曼心中猛地一揪,隻覺得心疼不已。
一旁的傅斯年一直在暗暗觀察田智曼的神色,並無察覺到任何異常。
可既然如此,為什麼昨天田智曼卻那麼怕他?
說話間,田智曼的畫具已經收拾好了,傅斯年很自然從她的手中接過,減輕了她的負擔。
這一舉動似乎與往日倆人出去寫生的場麵重合,田智曼不覺晃神,倆唇相碰撞,聲音頗輕的喊了一句,“斯年……”
好在傅斯年此時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她,這才讓田智曼堪堪逃過一劫。
秦童童倒是無意間看到田智曼的眼神一直在傅斯年背後,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袖,壓低聲音道,“智曼姐姐是不是覺得我爸爸有些凶?”
“啊?”田智曼不解。
“其實我爸爸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他每次跟我媽咪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總是有很多笑容,可從媽咪不在後,他就仿佛變了個人。”
“如果我爸爸有什麼說話過分的地方,智曼姐姐一定不要怪他!”
秦童童果真是越長越懂事,頗為緊張的在田智曼的耳旁解釋著,隻怕田智曼會因為這個而不答應教她畫畫。